“那是自然,此人师从名师,自身亦是闻名冀北的名士。”
“姓甚名谁”
“清河崔颂,字子琮,乃是何邵公之徒。”
“此人我略有耳闻,”董卓哪里知道什么名师名士,不过随口附和了刘曜一句,“不知此等名士是否愿意效忠于我”
再好看的兵器也得趁手才行,从基层小兵做起的董卓深谙这个道理。
“当然,”刘曜睁眼说瞎话道,“不过略有名气的小小士子罢了。为太师效力,荣幸之至,哪还有什么愿意不愿意之说”
“哈哈哈哈哈,子明兄真是深得我心。”董卓让侍女上酒,多给刘曜斟了几杯,“那好,明日你就领着这位小友到我府上来吧。”
说完,董卓觉得腹中饥饿,吆喝侍女端上饭菜。
仆从端上长约一丈,宽约三尺的大型案板,各种美食佳肴不要钱似的往上面端。想来帝王的排场也不过如此。
刘曜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低下眸,闷声喝酒。
董卓叫完菜才想起了什么,往下首道“先生今日留下陪卓用饭可好”
坐在董卓下侧的是一个打扮极其低调的灰衣文士,刘曜进门前早就注意到他的存在。因为自持身份高贵,刘曜不曾主动搭话,将他无视了个彻底。如今见董卓言语间颇有几分耐心,不由惊奇地看向那头,重新开始打量起那位布衣文士来。
虽然董卓为了捞能人雅士给自己效命,时常“礼贤下士”,但真正客气对待的还真没几个。
他叫那文士宠辱不惊地道“一切依从太师。”并不似阿谀谄媚之人。
刘曜明白这人定有几分大才,十分得董卓的看重。
他正想跟对方谈近乎,忽听董卓对那人问道“子明方才所推荐的人,先生以为如何”
“素未谋面,不敢妄加揣测。”戏志才一口饮尽杯中清酒,神色未变。
“崔子琮崔颂虽说文风蔚然,但他将将及冠,不过是一毛头小儿,哪里比得上先生的大才”刘曜畅快地笑了两声,借踩崔颂之举吹对方的马屁,以做示好。但他并没发现,他想要结交示好的人看着他的目光越来越冷。
“焕,不过是不足道的庸才,岂敢叫大鸿胪卿高看。”
“啊哈哈哈哈哈,你们这些文人就是太过谦虚了,”董卓哈哈大笑,大掌拍在案上,震得碗筷叮铃作响,“你戏志才若是庸才,这天下岂非全是蠢才了”
刘曜笑着附和“正是。”
接着便是饮酒飨宴,偶尔夹了几句董卓对政敌的怒骂,别无他话。
酒宴过后,因为天色已晚,刘曜便在太师府歇下。
等到四下无人,他的从事属官上前附耳。
“大鸿胪卿,足下您曾言,要卖崔子琮一个好”
刘曜刚洗漱完毕,正是舒畅之时,闻言想也不想地道“崔颂不曾出仕,我替他博得高官厚禄,难道不是卖好”
从事小心斟酌着言辞“可是当今士人,但凡有气节的,多以为董卓效力为耻。崔颂以纯孝、礼义闻名,只怕为董卓效力,实非他之所愿”
其实他更想说的是还卖什么好啊,人家是正正经经的君子,你问也不问一句,强行拉他去为董卓卖命,这分明就是结仇。
刘曜立即道“崔颂心气太高,我正想杀杀他的锐气。若此能羞辱他一二,那便再好不过了。”
从事无力吐槽,不知道刘曜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在强行挽尊。
他万分无奈地退下,并在心里祈祷自家主官这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可别带来什么祸端才好。
然而,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