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颂还未靠近台阶,就被戍门卫兵拦下。
“你们是什么人”
崔颂讲明来意,提出探监的请求,被卫兵毫不犹豫地拒绝。
“黄门侍郎冒犯太师,欲行谋逆之事,乃重罪之人。你这小小士子,还是莫要蹚这趟浑水为好。”
崔颂见卫兵言辞坚定,想到自己在城门外的遭遇,他用眼神示意家仆,用了不管是哪个时代都能通用的一招塞钱。
然而卫兵还是不为所动“士子请回吧。”
眼见戍在门前的这支卫兵对己方虎视眈眈,甚至有几人举起了手中长矛,崔颂不得不改口道“既是规定,我等即刻离去只我心忧故友,能否请军士帮个忙,替我携一封书信进去”
卫兵没有说话。
家仆垂首塞过去一个袖囊。
卫兵收袖道“长安狱也不是不近人情的地方,就替你送这么一遭。只不过这来往之物皆要检查了方可送入,万不可携带违禁之物,亦不可在信中传递不合时宜之事。”
为防罪犯“里应外合”,被关在牢里还不安分,如此规定也在情理之中。
崔颂谢过卫兵的提点,从包里取出一片布帛,简单地写了几句。
书信交出后,卫兵检查了一遍,要求他出示能够证明身份的文书,并在名册上登记姓名。
做完这一切,卫兵满意地点头,催促他们赶紧离开。
甘姬见崔颂沉默忧愁,低声问道“主君,接下来该如何去往”
崔颂心中烦乱,想到包囊中的另一只信匣,他做出决定“去寻钟元常钟繇。”
几人走后,又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一个戴着儒冠、身着常服、相貌不凡的中年文士翩行而至,见着他,先前与崔颂说话的卫兵行礼道“尚书郎大人。”
中年文士见到旁边翻开的名册“这是”
“今日有人意欲探访荀侍郎,被我阻了,那人便留下书信,求我转交给他。”
听到卫兵提及荀攸,中年文士眸光微变。
他来到名册前,见到上面矫若游龙的字体,不由大吃一惊,眼中流露出一丝惊叹。
“此字风流飘逸,方圆兼备,笔墨工巧,即兴而起,尽兴而终,神有灵而无一丝匠气好字,好字不对,这字我仿佛在哪见过”中年文士死死盯着名册上的字,剥去书法赏析后,他终于辨识出了那些文字的含义。
“清河崔颂是何子之徒崔颂”中年文士放下名册,一把抓住卫兵的手,状若癫狂,“人在哪里那个人往哪里去了”
卫兵吓了一跳,很快又习以为常,给他指了一个方向“往那条巷子去了,大约”
中年文士甩下卫兵,急冲冲地冲了出去。
期间儒冠掉落,他也不理,随手提起就往前跑。
卫兵暗想自己还没给尚书郎说明对方的体貌特征,他这么跑过去,能找得到人吗
随即又想,依着尚书郎刚才的神态,或许认识对方也不一定。遂将此事抛到脑后,不再深虑。
旁边一个卫兵凑上来“这尚书郎好端端的一个人,怎的如此作态”刚刚那好似发狂的模样,也忒吓人了。
戍在门边的另一个卫兵道“你是没听过钟书郎的事迹。这位痴迷书道,为了一本古字籍能在城外蹲守一天,甚至还与上官大打出手这等痴人,连蔡中郎的大门都堵过了,为了几个好看的字而去截人又何足为奇”
不解的卫兵恍然大悟哦,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钟繇钟元常。
另一边,探访钟繇的崔颂等人好不容易找到住址,却扑了个空。
递上名刺,几人往回走。走到一处二进的宅府,门前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