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违背“寨中不得偷抢内斗”的规定,还惊扰他们的贵客,将他这个首领的命令当做耳旁风,情节恶劣,当按照族规处理。
所谓的族规,是上一代老首领留下的规定。
偷抢同族、内斗者,轻则罚役一月,重则赶出部族,永不收容。
忤逆首领、意图犯上、勾结外部反叛的,轻则赶出部族,受人唾弃,重则予以制裁,摘首级以儆效尤。
白首领倒是想摘白普路的首级,可他的罪名太难界定,说内斗都十分勉强,要给他扣上谋逆的帽子,那是不可能的事。
哪怕是他“鬼鬼祟祟”,疑似做出“寨内偷抢”的行为,也有很多人不以为然。
那“袁谭”再怎么被首领奉为座上宾,亦不过是个外人,寄人篱下,暂住在他们寨内。别说白普路擅闯他的房间了,就是强占了那块土地,他们也不觉得哪里不对本来就是他们的地盘,凭什么还要避忌一个外人
那郭嘉就更别提了,知道点内情的高层都对他意见甚深,要不是这小子太过难缠,叫他们吃了好几个哑巴亏,别说擅闯居所了,他那片拔了一半茅草的屋顶现在在不在还是两说。
几人注意到郭嘉面部整洁,且换了一身干净合身的衣物,笑意盈盈,想起前段时间众人联手坑人,却仅仅只让对方沾上一身尘土,反叫自己一群人跌进粪坑,没脸至极的事,纷纷变了脸色。
更可恨的是这小子一点也不像那些讲究仪态的汉人,非但不介意自己的一身狼狈,还泰然自若地顶着那身“战利品”在他们面前晃了好几天,每天都在提醒他们当初究竟做了怎样的蠢事。
“先生终于舍得换下那身盛装了”其中一人看不惯那耀眼的笑,忍不住出声刺道。
然而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因为这话除了让他得到首领的瞪视,起不了任何作用。
郭嘉根本不在意这些人的冷眼与冷嘲,他轻轻一笑,十分随意地回道“沉闷了几天,也该换身衣服让空气清新些了。”
几个跌坑的氐人神色遽变。
“恰逢天降甘霖,借此清洗一番,去掉一些晦气也是好的。”
几个氐族勇士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了。
白首领握拳咳了一声,岔开话题“以诸位之见,白普路犯禁一事该如何处理”
听到首领的用词是“犯禁”,有心者各自意会,明白了首领的打算。
白普路不傻,自然也听出他的意思,不由激动得想要站起。只是他的手脚被捆缚着,口中塞了布条,不仅行动不便,亦无法破口大骂。
首领一系开始陈述上一代首领有多么英明,无规矩不成方圆一说有多么的正确,白普路明知故犯,且平时对首领多有冲撞,可见心思叵测,怀有异心。这样的人,再留在寨里恐为祸患。
另一部分人则很不高兴,尤其是亲近白普路的勇士,他们认为这事乃是小题大做,根本算不上什么。
双方各执一词,中立党则在一旁看戏。
首领见双方吵得不可开交,做出一副为难之色。左右难决之下,他朝郭嘉与崔颂二人一揖“先生与袁公子以为如何”
这是在玩祸水东引
崔颂很不想管这颗皮球,可他与郭嘉既然已和白普路结下梁子,要是再在一处,抬头不见低头见,必定会生出无数事端。
不管是理智还是私心他都觉得首领暗指的“将人赶出部族”的处置,十分的诱人。
崔颂尚迟疑不决,就听郭嘉毫不避忌地道“我与此人素有嫌隙,此人又是我唤人绑来的嘉之决意,白首领何须再问”
白首领未料到他如此直白,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