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手中的药杵,很是认真地答道“先生他是汉人。”
崔颂“”
见崔颂一脸无语,白隆多有些慌张, 忙急着补救“先生他他是来自大汉的士人”
“”
“跟袁公子您一样”
“”
白隆多几乎要哭出来“其实我不是很了解先生,袁公子你饶过我吧。”
见少年一副怕他怪罪的模样, 崔颂有点哽,再三强调自己没有生气, 等药换好, 就以出去透气为名, 火速远离这间矮小的草坯房。
当经过氐人们用来交易商品的“白马殿”时, 他见着了一张相对眼熟的面孔。
正是那个子极高、狼眸虎臂, 让崔颂觉得“有故事”的氐族大汉。
此时, 高约一米九的氐族汉子正与殿中的负责人玩扯皮游戏。
“一月前你曾承诺将最烈最好的酒留给我, 如今怎能言而无信”
“白普路, 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白马殿的规矩其一,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其二,若是几人看中同一件货物,需得先比较他们的功绩值,功绩值相仿的,再依照各自出价的高低, 决定货物的归属。”商铺的负责人敲了敲店内悬挂在横梁上的木牌, “而你, 本月的功绩值远低于那位,这最烈最好的酒,自然是不能给你的。”
高个壮汉忍怒道“那春杏酒一共十坛,难道匀一坛给我都不行”
负责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匀你当这是什么地方,还讲究施舍一套”
高个壮汉被这句“施舍”激怒了,正要发作,那负责人赶紧叫来镇店的勇士,把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奈的模样。
“也不是我白玛不讲理。白马殿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要想破例,必须交纳五十倍的货金。这酒本就不便宜,五十倍你交得起吗”
高个壮汉狠狠瞪着负责人,拳头握紧、松开,再握紧、又松开反复许久,终是顾忌的情绪占了上风,没有在此处大打出手。
“半坛半坛我还是交得起的。”
他的声音弱了些,垂下眼,似是示弱,更似是祈求。
负责人毫不心软,他在马寨落户多年,早知道这白普路是个怎样的人。
“少做出这副可怜的模样,我不吃这套。还是那句话,白马殿不接受赊账,更不可能将货物一分为二这半坛的说法,你就不要再提了。”
高个壮汉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光。
旁观许久的崔颂不由多看了他一眼,挪动脚步,走近“白马殿”的铺门。
“若要破例,这一坛春杏酒是多少钱”
负责人讶异地看向他,上下打量,收起放肆嚣张的姿态“这位便是首领提过的袁公子吧也不多,仅仅十缗钱罢了。”
这个缗又是个什么计量单位
崔颂一头雾水,试探性地从腰间的佩囊里取出一片金叶“予我几坛。”
从刚刚二人的对话,崔颂能听出这十坛春杏酒很不便宜。他本以为这片金叶顶多只能换个一两坛,未曾想负责人竟一脸春光地接过,让人把十坛酒都搬出来。
“袁公子就是爽快。此乃十坛春杏酒,不知公子是否需要在下帮忙,将这十坛酒搬到您的住所”
负责人变脸之快,叫崔颂不免一愣。
名为白普路的高个壮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崔颂反应过来,让负责人先帮他把八坛酒搬回去,又叫住白普路。
“壮士可要与袁某共饮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