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的心开始砰砰直跳起来。
有什么东西会这么重要,能够激发人的恶欲与胆量,哪怕是拼死也要独占的
牛皮纸一卷薄薄的牛皮纸。
莫非是藏宝图
首领压下心中的欲念,故作冷静地询问“那纸大约多大,袁公子可是知道”
崔颂比划了一番,首领暗自估测,正好是一张中型堪舆图的大小。
至此,他的心跳得更快。
崔颂宛若对他的心思一无所觉,犹自愤懑苦恼着“那厮此次暗算于我,莫要叫我再见着他。他若敢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首领心中不以为然。
早在崔颂对钱财庶务毫不上心,明明要价一金,却送出价值十金的玉佩,还表明“此玉乃是不堪货色,我当另有重谢”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大少爷简直不通世事,傻得冒泡,丝毫不了解人间疾苦。
如今一听见他独自逞凶,口中放着狠话,竟是半点没想到牛皮纸的关窍,首领不由的对他更加轻视。
出身高贵,却是脑中塞草,骄矜奢侈。如此之人,不如多留他一段时间,既哄得他奉上钱财珍宝,又能作饵引得大虎上钩到时他再杀死大虎,独吞藏宝图,指不定这袁谭还要为他“帮他复仇”之事,对他感恩戴德。
如若能因此与袁门交好,钱势两得,这就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首领对崔颂愈加豪爽热情,同仇敌忾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袁公子放心,此事就交给白某了。若那贼胆敢再来,白某定会剐了他,替袁公子除去这口恶气。”
崔颂抱拳感谢,“希望白首领到时能留个活口,好让谭问个明白我袁家待他优容,他缘何要背主叛逃,对我痛下杀手。”
首领心想也是,藏宝图如此重要,那大虎未必会带在身上,还是留下活口,随时备着严刑逼供为好。
至于“袁谭”的要求很简单,下一剂药把那大虎毒哑,挑断手筋丢给他就是。若这“袁谭”不识好歹,因此怪罪他首领带笑的眼中掠过一丝阴翳。
为了事先有所准备,他试探道“等追回了那牛皮纸”
崔颂面上浮起一分毫不作伪的厌恶之意“一张腥臭的破纸,竟也叫伺候多年的仆从反水背主想来那东西乃是邪肆之物,蛊惑人心。而那白翁鹤发童颜,甚为妖异我本以为他是得道之人,现下想想,神人哪会如此神叨,故弄玄虚,叫救命恩人蒙受这无妄之灾定是哪座山头出来作乱的妖人,而那破纸正是他用以做法的器具。如此邪物,谭可不敢再要。”
首领一喜,言不由衷地附和“确是如此,那牛皮纸使袁公子受这血光之灾,恐是夺人气运的巫蛊之物,定要烧毁才好。”
崔颂与首领各自演得开心,“先生”站在人群之外,隔着一众氐人冷眼旁观,轻轻捋顺老马耳背的鬃毛。
“袁公子呵,有意思。”
经由“大虎”一事,崔颂与首领顺利达成统一战线,相谈甚欢。
首领表示自己对“袁公子”一见如故,被他的慷慨与气度折服,很想与他做个朋友。而后他再次强调,“袁公子”的事就是他的事,他一定会帮崔颂找回走散的家仆,生擒“叛徒大虎”,替“袁公子”出气。
对此,崔颂矜持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犹自高人一等,没有因为首领而放下身段与他称兄道弟。
首领倒也不觉生气。他深知这些世家公子的德行,崔颂越是矜傲,他便越相信这位出手阔绰的小郎乃是袁氏的小少爷。原本尚存的些许怀疑一扫而空,首领待崔颂愈加亲厚。
“瞧我这脑子,袁公子刚刚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