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手将刀尖转了个朝向,我用刀身卡住了刀刃的拐角,在末广铁肠再次弯曲刀刃之前,借着卡住的刀身,手腕略一发力,刀柄便随之脱了手,同时脚下轻巧地一跃而起,我在空中半翻了个身,直接踩上了末广铁肠的刀,稳稳地立住了。
末广铁肠的视线死死地钉在我的身上,就像是紧咬着猎物的野兽。他的刀没有因为我的跃上而有半分的动摇,手臂上绷紧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连衣袖和护手都因此而鼓胀,然而他的身形依然是矫健而精练的,没有半分夸张或多余的肌肉。
我看也没有看看身后他那弯曲袭来的刀尖,只稳稳当当地立在细细的刀刃上,轻巧的一个矮身,锐利的刀刃便从我的头顶划过。
条野采菊的刀从卡住的折角间落下,我踮着脚尖,蹲在末广铁肠的刀上,反手向后朝下一捞,刚刚才脱了手的军刀这会儿又回到了我的手里。
接下来是、
收刀。
我在心里念着末广铁肠的每一个后招,不出我所想,就在我再次轻跃而起的那一刹那,原本我踏着的刀刃就急速被收回了数米,但未被尽数收回正常刀刃的长短。
然后是再刺。
我的脚还未再次踩到地面,那猛然缩短了半截的利刃就又向着在半空中的我而来。
然而在寒光闪闪的军刀再次伸出的同时,我手中握着的那柄细刃也已破空而出,沐着黄昏时分这血红的、滚烫的残阳落辉,像是离弦而出的箭矢一般,朝着末广铁肠而去。
是投掷术。
这是我少数学得上心又天赋不错的一项能力,让自己的身体变成一柄「弓」,将手中拿到的任何东西化作「箭」,通过对发力方法和投掷角度的控制,即使是只花片叶也能穿喉透心。
我在掷出条野采菊的军刀的同时,便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末广铁肠对上了我的笑,他的眼中闪过了一瞬的防备,还是举起了左手要去拦下我投出的刀。
旋身避过了刺来的刀刃,我并未直接落地,而是伸出右手,食指指节与拇指指腹精准地捏住了末广铁肠的刀背,那极窄的一片刀身。借力上身抬起,右脚的脚尖一点地面,紧随着掷出的军刀,我逼至末广铁肠身前,在他握住刀尖的前一瞬,就反手握住了刀柄将刀抽回数寸。
随后,没有半分的迟疑,翻刀避开了他的阻拦,捅向了他的胸口,那本已留下了伤口的位置。
细刃贯穿了末广铁肠的身体,他的口中咳出了一口血来,但表情却没有半分改变,长睫下的眼神亮的吓人,就好像是只夜里抓住了猎物的狼,瞳孔里映着我模糊的影子。
“没有人能够逃得出我的剑。”
他盯着我,平板的语气里透着几缕森冷的寒气。
我吐出了一口污黑的血,混杂着破碎的脏器,露着白骨的左臂耷拉在身侧,除了剧痛再也感知不到什么。
我低下头,看见了自己的胸口从背后穿来的一柄利刃,弯折的刀尖扣住了我,让我连挣脱也做不到。
“避开了你的心脏,你不会立刻死掉的。”末广铁肠直直地对上了我的眼睛,“抓住你了。”
我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像是下一刻就要瘫软晕死过去。猎犬不愧是猎犬,不仅仅是超人的身体素质,连心性和智力也是一等一的强。或许他刚刚确实有被我激怒了一瞬,但显然他还是冷静的。
冷静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