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近越想越兴奋,他抢着时间把午膳吃完,又到门外守着。没一会儿后,楚钧果然叫了他。
“陛下。”苏近推门进去道。
楚钧已经恢复了平常面无表情的样子,淡淡道“你送童大人出去,另外以后他随时可以进宫,宫门落钥以后也可,你亲自去东门和西门的岗哨那里吩咐一声。”
“是。”苏近习惯性地应下,之后才一愣,回味过来,这是要把童大人送回去他不由偷瞄了楚钧一眼,陛下竟然不留童大人陪他
“近日天还凉,你莫要偷懒穿少了。”楚钧没注意苏近的动向,正低头嘱咐童冉。
“知道了。”童冉道,有些别扭,苏近还在呢,他怎么就婆妈起来了。
之后,童冉果然就走了,苏近亲自送他到宫门口,又分别知会了东西门的岗哨,让他们以后不要拦童冉。而后,他又匆匆赶回宣室殿。
苏近进书房时,楚钧正一手翻看童冉递上来的折子,一手在另一份空白的纸上书写,把童冉那说书味道甚浓的半文言重写成正经的文言文书。
楚钧伏案书写,很是认真,苏近没敢打扰,把拂尘别在后腰上前替楚钧磨墨。
磨着墨,苏近不由琢磨起了刚才的事情,他琢磨得认真,以致楚钧叫他时竟然吓了一跳。
“陛下恕罪。”苏近忙躬身请罪。
“想什么这么入神”楚钧把折子上的墨迹吹干,瞥了眼苏近。
“没什么。”苏近心虚道,他可不敢告诉楚钧他心中所想。
楚钧又看他一眼,没有点穿,只是吩咐道“去请阎尚书过来。”“是。”苏近领命,小步退下。
那天,阎亮被留在书房密谈许久,后来陛下还传了另外两名户部官员,一直到晚上时分,宣室殿的密谈才告一段落。
各衙门都听到了消息,议论纷纷,却猜不出是个什么风向。
户部因为修路的事情而缺钱这大家都知道,如果陛下要停修,那不过是一道旨意的事情,没道理还找了户部的人前去密谈。
而且,那三人出宫后也没避开同僚,不少人都瞧见他们满脸喜色的样子,连户部著名的阎王都一脸高兴。但三人什么也没有透露,所有人都在猜测那天发生的事。
阎亮高兴过后,又陷入愁苦。
陛下给他的那个方案心思巧妙,是极好的,但在正式启用之前,还需做许多工作,这让他原本就不清闲的日子变得更加忙碌。
“我都好几日未见到阎尚书了。”童冉笑。
他这几日有时会入宫陪楚钧吃个饭、说会儿话,今日他有些忙没有过去,没想到楚钧却微服来了庄子上,此时就躲在他房里。
“见他做什么”楚钧道,把猫咪抓过来,不让它挠椅子的腿。
“他前些日子送来一份请柬,我想推了。”童冉道。
“什么请柬”楚钧问。
童冉拿起一块肉干,轻易把小猫咪引到了他那里“裕王世子托他转交的,后日有个诗会,他邀我过去。”
楚钧自己倒了茶喝,说“裕王是皇祖父的幼弟,是朕的叔祖,不过他年岁不大,约莫四十多的光景,裕王世子也才刚及冠。你与世子年岁相仿,走动走动无妨,他家一向不参与朝中纷争。”
童冉前世的家里亲戚关系很简单,这一世又没有关于家人的记忆,此时听楚钧这样说,直接晕了。他问道“所以你跟裕王世子什么关系”
楚钧睇他一眼,道“堂叔侄。”
童冉点点头,好远的一门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