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冉床上垫了一层棉花毯,然后铺上棉制的床单,枕头和被褥也都换成了棉的。
童冉很喜欢,小老虎却是一脸嫌弃。
“呜哇”小老虎前爪拨了拨棉被,对着童冉叫唤。
“新被子,喜不喜欢”童冉笑道。
“呜哇哇”小老虎抗议。它从小睡惯了锦缎,一点也不喜欢粗糙的棉制品。
“不喜欢也没办法,你的被子我让冬青洗了。”童冉道,“你瞧小虎就很喜欢。”
小老虎瞪他,那只猫崽子当然喜欢,它何曾用过锦缎这样的好东西。
前两天,童冉以外头太冷为借口,把小猫睡觉的窝搬进了正房。小老虎一开始不愿意,猫咪倒也聪明,喵喵叫了两声,跟老虎各种撒娇卖萌,最后崽崽才冷着脸准许它登堂入室。
但是一码归一码,猫咪睡进来也就罢了,怎么能把它的被子换了
“呜哇”小老虎前爪一使力,把被子推开两寸。爪子还没有收回,它又被拎了起来,落进一片丝滑温软的锦缎中。
“你瞧,这样就舒服了吧。”童冉的声音自上头传来。
小老虎撑起身,才发现自己被童冉抱在怀里,而童冉已经换了一身绸缎的睡衣。那睡衣的形制有些奇特,上衣和下裳分成两片,且没有腰带,上衣的左右以一粒粒圆圆的东西连接起来,那缎子又软又滑,贴合在童冉的身体上,他的体温毫无保留地透过绸缎传递出来。
小老虎一惊,毛毛都炸了,好像被烫到了一样,急急要从童冉怀里逃开。
童冉却更紧地抱住它,教育道“很晚了,该睡觉了,不要闹,乖。”然后抱着它,强行钻进被窝。
“呜哇”小老虎伸爪子推他胸膛。
童冉不为所动,还把老虎抱得更紧了。
小老虎感觉自己全身都烫烫的,尤其脸上。小侍从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往就算挤一个被窝,童冉的睡衣也不会这样贴身,可这一次却是能连他肌肉起伏的线条都感觉得到。
少年的胸膛还未长开,有一些青涩,小老虎撑开一些脑袋,挪动间似乎擦到了什么。
“好好睡觉。”童冉的声音想起,已经有些模糊。
小老虎不敢动了,瞪着眼珠子愣了一会儿,闭上眼睛。
宣室殿内,楚钧从床上坐起,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少年的温度,他不禁摸了摸。
“陛下,您醒了小的伺候您更衣。”苏近在幔帐之外道。
“等等。”楚钧却说。幔帐里明明只有他一人,却好像还弥漫着另一个人的温度,那温度有些烧,烧得他天旋地转。
“苏近。”楚钧安静了片刻,才开口道,“传旨下去,宣金河监监察使童冉,进京述职。”
前几日关于丰收的争论上,工部和户部都请他圣裁,楚钧却一字未说,把事情压了下去。
其实这件事原本很简单,他下一道旨意,把童冉调进京里,给他一个工部或者户部的职位即可。即使官阶不高,这对大多地方官而言也是天大的恩赐,他不必有负担,也没有那样多的利益得失需要权衡,可他却犹豫了。
朝臣们只道,他不知该把人放在工部还是户部,所以暂且押后,却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他迟迟不下旨,是因揣摩着童冉的心思。
童冉说过有别的计划,似乎是要造一种叫火车的东西,他这些日子已经在画设计图了。这小子忙起来连府衙都不愿回,若是忽然把他叫来京城,大约会嫌他这个皇帝太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