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见过顾言生气, 每一次见面这人都是笑着的。
无论是调戏还是温存时, 都会让人觉得温柔。
是以突然这样沉着脸和声音训他一句, 训完又一句话不说直接开车的行为, 陈词是有些措手不及的。
但措手不及的同时,又觉得心里痒痒的发着暖意。
他侧头, 看向顾言。
这人已经摘下了墨镜, 一双好看的眼睛里藏着一点点的怒意。
气什么呢
生气多半伤身,他却为了自己在生气。
明明不该,但心情莫名地就有些好。
顾言将外套脱给了他,这时只穿了一件毛衣, 纯白的,摸上去该是很好的触感。
陈词心下乱想,手上却没动,只是坐正了身子,手碰上外套, 准备脱下来。
“穿着。”顾言道,还是那样沉着声音的语气。
换个人过来或许都不敢再惹他,陈词却挑了挑眼睛, 半睨着他,“嗯”
这个人居然还嗯居然还敢跟他嗯
顾言觉得长久养成的自制力都快散尽了, 有点
想去买一副手铐。
他大老远赶过来, 买了一束花, 带了份礼物, 想要跟他的陈老师见一面。
结果却循着定位在街上看见了他。
十二月的天气,行人全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这人,领口露到胸膛,露出里面的白t,连锁骨都若隐若现。
不冷吗
还下着雨,这人是真的当自己不怕冷吗
冻出病来该怎么办
可那一点点的怒意过去,更多的是害怕。
很多不好的记忆涌了上来,他控制不住自己,哪怕知道周围会有行人和摄像头,还是义无反顾地推开门走了下去。
给他一件衣服,克制着不去拥抱,将人带回车里,也克制着想念去唤他一句陈老师。
只是这时瞥见陈词要脱衣服,他是真的生气了。
可是气意涌上来便又散了下去,点点滴滴的全都变成了心疼。
于是他软了声音,不显得那么僵硬,“穿上,天冷。”
陈词懒了身子,靠在车窗上,视线往后落,看见后座的那束玫瑰,于是坏心眼便止不住。
某人民教师,明知道自己床伴生着气,明知道现在在下雨天的大马路上开着车,却连一双桃花招子里都含了笑意看向他,轻声道“可你平时不是希望我脱衣服的吗”
“还是自己脱的那种。”
“呲”
急踩刹车的声音,顾言觉得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扭过头瞪着陈词。
小美人笑着,手终于控制不住,轻碰了一碰他衣服上细小柔软的绒毛,抬了眼睛看他,笑着“现在不喜欢了吗”
雨啪嗒一声落在挡风玻璃上,顾言松了刹车,扭过头,压着喉咙里的痒意刻意不去看这个人。
手指落到衣服上的力道很轻,轻到根本察觉不到,可是顾言却是真的想去买一副手铐了。
这人太会勾人,他怕自己克制不住。
白日宣淫,多半属于情不自禁。
窗帘拉的密实,却仍有光从布帘后落进来,洒到床单和地板上,将冬日的凉意都升腾成暖春三月的桃花。
陈词微眯着眼,在痛意透过神经传入大脑的时候终于不自觉轻叫了一声。
顾言眸子却更暗,嘴下发了狠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