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六一大早起床,开车绕了半个小时,买回来一束粉玫瑰,用心地插到花瓶里。然后在卧室房门前站了一会,实在迈不动步子回去,于是又脱了衣服,带着一身寒意上床。
周末陈词一般都会多睡一会,加上天气转凉,总有些懒骨头发了痒。
所以被窝里温度陡然变冷了的时候,他不自觉地就皱了皱眉。
陈词睁开眼,看见是顾言,又将绷起的一根弦放松,哑着声音问“你出去了”
顾言怕他冷,离他远了点,又将被子中间的空隙按下去,轻声道“嗯,买了点东西,再睡会吧。”
陈词软软地嗯了一声,可是躺在被子里却不安分,脚趾动了动,踢到顾言腿肚,手再往前伸,没碰到人,便整个身子都往身侧挪。
像是一只兔子,小心又谨慎地往前蹭着,每一个动作都能戳到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顾言喉结滚动,想要看他究竟要干什么。
直到一处柔软的热源进了怀,他才发现自己已经下意识地用手抱住了陈词。
小美人牙齿打了个寒颤,眼睛却是没睁,胳膊伸到他身后给人掖了掖被子,小声抱怨道“怎么这么冷,冻死了。”
可是说着冷的人却往自己怀里钻,用体温给自己暖身子。
顾言觉得,这辈子做的最对的事就是在威尼斯的时候像个跟踪狂一样跟在陈词后面走了那一段路。
于是从大街上捡回来一个小美人。
抱在怀里舍不得松开的小美人。
因为旷工了一天,顾言只给袁飞发了条消息给他也放了个假便直接关了机。
陈词醒过来的时候先是发现自己居然还在顾言怀里,有些怔怔,再一看时间10:05。
昨晚是将近两点才睡的,睡了八个小时,其实也正常。
但其实陈词很少睡这么久。
甚至上一次在书房里,他还当着周木面睡着了。
其实重点不是当着谁的面,而是他发现自己一直对人抱有的距离感淡了。
究其原因,估计还是因为顾言。
这人让他有了安全感。
啧,陈词揉了把头发,看见顾言睡得安恬却还用自己箍着自己,害得他动都不敢动,心下便涌上来一点小脾气。
陈词伸出手,隔空点了点顾言脸颊。
没真碰上去,可是想撤回的时候,那人却往前挪了一下,主动将脸放到他手边,然后睁开眼含着笑轻声问道“陈老师,您这是打算调戏我吗”
手下有柔软的触感,陈词特别想说我是想弄醒你,我要下床,但是话梗到喉咙间他又不想再说。
调戏就调戏了,他被调戏了那么多次还不能反调戏一次吗
陈词睨他一眼,“松开,我要起床了。”
往常顾言总会再抱他一会,可这次话音刚落,这人便很听话地松了手。
说不清心里怎么想的,那只一直抱着自己的胳膊松开的时候,压力骤散,可是心里也有一点空落落的。
陈词眸光暗了一瞬,半撑着身子就想离开,那只胳膊却又伸了过来。
整个人被带着贴近,顾言笑着在他额间落下一个吻,“差点忘了。”他说,“早安吻。”
陈词耳尖红了红,心里哪还空落落的,满的都快溢出来了,偏偏这人还没歇,笑着向他讨要一点福利,“我的呢,陈老师。”
良久,陈词推开房门,看见茶几上一束粉玫瑰,眼睛都不自觉地亮了亮。
他扭过头,顾言懒散着下床,捡起扔在地上的裤子套好,才走到他身边,“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