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放火烧了王宫,在深夜带着最精锐的部队离开了勃莱西首都,这等于将整个国家拱手相让给查理,给圣廷。而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前往东北寒冷地区,那里有一片属于费里三世本人的附属领地。
那里犹如罗格朗的安格尔邦国,一样地形险恶易守难攻。
“只要是有人在的地方,就绝对不会是用一个声音。”费里三世淡淡地说,“教皇的宝座在圣徒的世界里,不也是至高无上的王座众仆之仆,世界之王这样的宝座,谁不想要因它而死的人,比起世俗的王座,要来得多得多吧”
越辉煌的王座下,白骨与鲜血越多。
教皇之位的选拔激烈程度绝对不逊色于世俗的君主。单就距离如今最近的三百年间,死于暗杀和其他种种原因的教皇就足有六位。在圣廷之内同样存在着不同的神学体系,教皇如今意图建国的行动,固然得到了整个圣廷的大致支持,权威炙炙,但这不代表所有人都会希望事情如教皇希望的那般发展。
如今的圣廷就好似一辆动起来的钢铁战车,教皇尤提安驱逐着这辆铁战车碾压过大地,但是在车轮的阴影中,无数东西正在酝酿,所有人都加入了这场混乱的大洪流。
“罗格朗现在怎么样了”费里三世问,他知道卡尔将军前几天刚刚收到了来自罗格朗的密信。
“白金汉公爵战死的影响已经完全被普尔兰的胜利压下去了,只要他能够攻打下博马里城堡,罗格朗的叛乱就结束了。”卡尔将军回答。
费里三世闻言“希望他能够顺利。”
他们是会螳臂挡车,还是会被铁轮碾压成灰
罗格朗,博马里城堡。
城堡的外部防御工事里,所有巴尔波邦国的守卫兵都各司其职。巴尔波邦国的秃鹰将军站在莱西河中心的黑石要塞上,从高处眺望河对岸的罗格朗军队驻地。
这几天,反叛军首领纽卡那邦国国王,兰托夫特的脾气开始显得有些急躁了,秃鹰将军冷眼旁观,觉得他像是有什么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计划失败了。
而在今天早上,兰托夫特遣人送来了死守的命令。
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秃鹰将军不由得下意识想起了那天,以箭射进要塞中的那封信。这几天,秃鹰将军一直在反复琢磨着那封信。
他迟迟拿不定主意。
就在此时,刺耳的示警号角声传遍了整个要塞。
秃鹰将军心中一惊,立刻从射箭孔向外眺望。
只见这几天一直按兵不动的罗格朗军队忽然拔营前行,一支临时伐木造起来的小船队被推进了河中。船上的士兵们个个穿着鲜红的罩衣,显然是罗格朗的先锋军队。
这几天,罗格朗的士兵一直在就近伐木,其余的就是一些看似小打小闹的试探行为。希恩将军还数次派出一支用配有斧头的队伍几次去到莱西和中,冒着头顶的箭雨去砍反叛军在水中打下的根根木桩。
几次行动皆没有什么成果。
秃鹰将军因此也稍微放松了一些警惕。
结果今天,毫无预兆地,罗格朗开始攻打要塞了
乘坐竹筏的先锋船队顺着水流迅速接近那一排排竖起的木桩,弓箭手们向前几次一样,在高大的黑石要塞塔楼上从射箭孔中向这些士兵齐射,箭像暴雨一样笼罩向那一支船队。但出乎意料地,这支船队并不贴近要塞和那些木桩。
在距离木桩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举着盾牌的士兵们,他们迅速地将木筏上载着的一堆堆树枝和干草扔进了水中。湍急的水流带着这些杂物直冲而下,树枝和干草很快地就被水中紧密排列的木桩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