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是在太平镇这小地方,倒也没多少格外出色的美人,所以林蔷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更因为她的县官小姐的出身,自然有许多好奉承之人不停地吹捧阿谀,把林蔷赞的国色天香,世间无双似的。
因此林蔷的心气儿也颇为高,之前林知县觉着女儿年纪大了要给她择婿,也暗暗地相了几个县内豪绅家的公子,但都不如意。
上回葛梅溪突然降临,这却是个出类拔萃的,林知县又觉着女儿姿色上佳,如果真的能够攀附到知府家的公子,那也算是极好的姻缘了,所以对于葛梅溪分外的巴结,安排葛梅溪住在县衙,也是个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意思。
谁知葛梅溪也不知是太过愚钝还是真傻,面对林蔷的处处示好,葛公子视而不见,不是跟一帮男人谈诗论道,就是跟一帮男人游山玩水,对着一块儿石头都能端详半天,却从没有正眼看林蔷一会儿。
林知县旁敲侧击询问终身之事,葛梅溪总算开窍似的,但却直接说自己“已经心有所悦”。
知县虽不知道葛梅溪的“心有所悦”是何许人也,但人家是知府公子,就算未必真的“有所悦”,如此说已经相当于拒绝了。
林蔷知道后有些气馁,又觉着葛梅溪竟不把这样美貌的自己放在眼里,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直到赵世禛突然从天而降歇息在县衙。
毕竟是皇子,一言一行的气度不同于常人,县衙里但凡见过赵世禛的,就算远远瞥了一眼,都惊为天人,暗地里赞不绝口。
林蔷怦然心动,只可惜赵世禛不同于葛梅溪,深居简出,等闲之人是见不到的,林蔷在县衙最高的藏书楼上守株待兔了两天,才远远地瞧见了赵世禛的身形,那惊鸿一瞥之间,葛公子就成了不堪的昨日黄花,委顿到尘埃里。
林蔷春心萌动,但是林知县还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这位荣王殿下齐大非偶且高不可攀,所以在夫人隐晦提出女儿心事的时候,知县就果断地叫打消这般念头。
但林蔷大概鬼迷心窍了,见父亲不肯开口,她生怕错过大好姻缘,竟不知听了谁的挑唆,竟假扮伺候的丫鬟试图接近赵世禛。
阑珊简直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还有女孩子蠢到这种地步,赵世禛这种人虽看着金玉其外,俊美无俦,实则是行走的人形兵器,锋利且剧毒,所到之处一定得死几个人才衬得起他的身份。
这林蔷到底是吃了什么迷魂药,巴巴地去送人头。
“这、这跟我何干知县大人做什么叫我”阑珊知道了根底,本能地想打退堂鼓。
那差役一把拉住她“监造好歹救命吧知县老爷也是没有法子了”不由分说地拽着她进了二门。
林知县的确是走到绝路了。
他也万万没想到林蔷胆子大到这种地步,幸亏他早早听说消息飞奔前去求情,迟到一步的话林蔷只怕就血溅当场了。
原来林蔷还没进门就给飞雪看破行迹,当即揪住了摁倒在地,要不是看出她不会武功,恐怕连那句“我是知县小姐”都来不及出口就已经残了。
这倒不怪赵世禛嗜血,毕竟本朝律法,冲撞王驾,重一点是可以判死罪的。
林知县泪汪汪的,就差给阑珊跪下了。
阑珊身上冒汗“大人,您这样是为什么,叫我有什么用我跟荣王殿下毫无交情”而且之前因为河道监管的事情好像还得罪了他。
林知县哭道“我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舒监造你看在本县昔日没有薄待你的份上,好歹替林蔷说一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