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时,武玄月的脸上扬起一丝忧伤来,她不是向着覃氏一族,只是在探知对方的一路走来的经历之后,她打心眼里地恨不起对方。
“都说狐狸是狡猾的,她们太会左右逢源,见风使舵,这世间能够这么圆滑的生物,实在少找,而他们真实的心理历程又是如何呢小姨你可曾真的关心过吗”
此刻,武玄月意味深长地看去纳兰幽梦那边。
这一眼,却足以让纳兰幽梦心生一惊。
“我我又是他们,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心情呢”
“独在异乡为异客,而他们非但不仅仅是异客,还是我天门派遣出去的暗桩,他们每天都活在刀尖上,每天要处理各方关系,又要学会自保,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许这一刻还好好活着,下一刻就可能人手异处在你们这些看似高贵的人拿到一手情报的时候,却不知道的是,那些在外面保守惊恐的族人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说到这里,纳兰幽梦这才被武玄月的话拉回了正道,作为一个帝王,她的良知在这一刻才有一点点的触动。
自然,此刻她的脸色有了微妙的变化,从刚才的仇恨覃氏一族,渐渐变得有些愧疚。
纳兰幽梦低头品酒,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我就不知道了,为何这世间非得有一个细作的职位,为何非得有一个叫暗兵的部队当初覃氏一族来到了权族,本事怀揣着誓死报国的理想而来,可是每一次他们面临糖衣炮弹诱惑时,没有人去告诫他们这背后的陷阱,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们唯有深入下去,才可能挖掘出来更多的有价值的情报;当他们面临权利诱惑的时候,又是这个声音在耳边回荡,一次次的越界,一次次的试探,最终他们的良知发生了偏移,看到了那些没有良心的人,活着那叫一个自在,他们心动”
“所以说嘛到头来还不是定力不足吗”
武玄月说到了动情之处,却突然被纳兰幽梦打断了,或许是良知在作祟,天门的制度把人推向深渊的举措,让纳兰幽梦这个一国之君感到了羞耻,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也是为了维护天门的声誉,纳兰幽梦再一次把所有的责任推到了叛党一组的身上。
“小姨,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你就是把一块儿洁白无瑕的布,扔进一个大染缸中,那白布出来后,真的能做到了依然洁白无瑕吗”
听到这里,纳兰幽梦又沉默了,因为在真理的面前,她无言以对。
“当一个人的认知是从被教育开始,当他们看到了事实和曾经受到的教育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的时候,而且身边人都是这么做的,环境已经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一个人了,即便那个人的知道边界在那里,可是再一次一次视觉的冲击下,很少有人能够顶得住诱惑。覃氏一族是受过训练的间谍,他们会策反,只能说明在他们的心理已经开始对天门曾经的教育产生了怀疑,宁愿冒着再也回不起的风险,他们还是选择了留在了权族,这里是他们想要实现了理想的地方,还有这里也是他们要用尽一生再找一个答案的地方,即便是自己这一辈子找不到答案,就算是搭上了自己祖祖辈辈的人生,他们也想要找到一个答案的地方。”
“什么答案这么执着呢”
武玄月的话再一次引起了纳兰幽梦的好奇,一个什么样的问题能够困扰覃氏一族这么久
“人性的善与恶,人情的冷与暖,人事的对与错,这些都是欲望和良知交融的人性问题,他们穷尽一生到底也没有找到一个答案来,毕竟只有在欲望横流的地方,才能够得到课题的验证,他们一族一直追求的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