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上官侯爵幽幽而言,却是言辞犀利,一语中的。
此话一出,弥世遗孤眼神一沉,他脸上的畅然大笑顿时也变了几分味道来。他的心中则是暗暗想道
看来今日的坦白局节奏要比自己预料的要快啊
想到此,弥世遗孤这就焕然运气,两个竹节杯子赫然出现在了石桌上,他端起酒坛子缓缓倒酒,看着那酒水徐徐而下,他言语道。
“还记得这个杯子吗就是侯公子你初次来我竹苑时,那一晚酒醉时用的杯子,我这可是一直给公子放着呢。”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嘴角一勾,将那撕好的叫花鸡推到了桌子中央,他不自觉却又十分文雅地噱了噱沾满了鸡油的手指,说道“就知道弥世公子是一个长情的人,所以,临走之际我也不能无情不是”
说着,上官侯爵将一只鸡腿送到了弥世遗孤的面前。
弥世遗孤会心一笑,倒是不客气,拿起来鸡腿就啃了起来。
“是花笙记家的鸡腿,说来这叫花鸡就属他家的最好吃,也是最正宗。”
弥世遗孤一边吃着,一边还不忘赞赏两句。
上官侯爵听罢,就像是看着自己家的孩子一般的欣然眼神,所想,这世道怎么会有这样的神人存在呢平日里看起来嘻嘻哈哈没个正型,实则一肚子的心眼子,什么都了然于心,却什么都不说,傻乎乎地过着逍遥日子,却智慧地看透了一切
这样的人,就是纳兰鸢经常提到的成道者,这样的人无疑是智慧的,他们从来不会看低一切,哪怕只是一只蝼蚁,也会尊重之,他们的懂得顺应规律,顺应人性,却不期待每个人都是美好如此,对于恶人他们有布局惩治的手段,更有不脏了手的办法,看似美好的一切,实则是最懂得人心,最懂得博弈的高手。
上官侯爵感叹一声,他拿起酒杯,深深地品了一口酒后,缓缓道“其实你是什么都知道是吧”
弥世遗孤不接对方的话茬,始终装糊涂道“知道了什么侯公子都把弥世给说糊涂了。”
上官侯爵冷嗤一笑,又道“知道了我的身份,知道了黑市的运营,更是知道了如何借我之手帮你们天门除了后患。”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眼神一个恍惚而定,他放下手中的鸡骨头,抬眸间,全是明媚,嘴角依然挂着动人笑容道“瞧瞧公子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呢什么叫做借公子之手,这可是你们权门内部的事情,我不过是给你提个醒,要知道这件事情我天门早就有所察觉,并且已经有所防范了,而说到底是谁吃亏多呢是知情者吃亏多,还是被蒙在鼓里的人吃亏多呢”
此话一出,竟是噎得上官侯爵一时半会儿说不上话来。
弥世遗孤嘴巴厉害起来,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偃旗息鼓,这话欲到了点上,可是要发挥到极致。
“公子你想啊,这天门早就清楚了黄世良的路数了,也对这个人有所防范,更是明白权族的触角势必要探入到我南湘的内部,若是放在这个位置上的是一个对权族忠心耿耿之辈,倒不如这个贪官好拿捏,顺势给点小恩小惠的话,就能够轻松拿下对方,而权族那边呢人家在这边当了土皇帝,欺上瞒下不说,过得那叫一个逍遥自在,你们这边自以为拿到天门的一手资源,其实不过是人家黄世良玩剩下了的残次品,不觉得自己的智商被对方侮辱了吗”
听到这里,弥世遗孤断然有几分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嘴脸。
上官侯爵察觉对方的冷嘲热讽,虽是心中羞怒,脸上却依然端着冷静道“听弥世公子的意思,你是在帮我吗”
“可不是在帮你吗若不是把你当朋友的话,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