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
    “什么”
    突然从董重嘴里吐出的数字，让徐念九瞪大眼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董重沉声道“当年我逆天改命之后，苏省大变，江河停流，山脉崩塌，不断，造成灭世之危，近乎葬送整个苏省。”
    “触犯到了天神之怒，为将其平息，只能以生灵之血祭问。”
    “十万，便是祭奠之数。”
    “什，什么”
    徐念九如遭雷击，无法再跪坐下去，身躯狠狠一震，摔倒在地，瞪大的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与惊恐。
    他知晓当年之事引发的后果何等严重。
    也明白这二十年里导致了多少无辜生灵惨死，多少家庭妻离子散，而这些百里佳风一直都在拼尽全力的去弥补。
    本以为能够做到最好。
    但却没想到，付出的代价，居然是整整十万“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徐念九像是发疯了一样冲起，眼眶欲裂，如入癫状，一把抓住董重的衣领，怒吼道“那可是十万条生命，你凭什么拿他们祭问这场灾难”
    “是他们的错吗
    是他们引发的祸乱吗”
    “凭什么我们引起的祸乱，最终要让他们前去赔罪为什么，为什么
    ”
    徐念九信念崩塌了。
    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茫然与绝望。
    内心一直坚守着的道义，也在分裂。
    他一直以为，他的出现是为挽救崩溃局势，乃顺天意。
    却没想到她的出现，是由十万生灵之血，无尽天灾所牺牲而成。
    此时一闭目，他好像就能看见无数双怨恨的眼睛在看着他，更有无数道回音在耳边响起，询问他为何如此狠心
    这样的答案，他如何接受
    “十万，是总合吗”
    愤怒之后，徐念九渐渐冷静下来，也松开了董重的衣领，喃喃道。
    董重轻轻摇头。
    后慢条斯理的道“十万只是祭问之数，当年因为这场灾难直接牺牲的生灵，超过百万。”
    “百万，百万生灵”徐念九踉跄退后，难以自拔。
    百万生灵这是多么沉痛的罪孽
    当真不知这些年董重又是以怎样的一颗心渡过来的
    睡梦中就不会被惊醒吗
    “董叔，你这样做，真的没想过后果吗”
    最后，徐念九发出一声苦笑。
    再绝望，再崩溃又如何
    这一切都已经形成定局，他能耐如何
    除去赎罪，慢慢补救以外，难道就此沉沦或者自杀谢罪吗
    “想过。”
    董重缓缓点头，“当初我找上道家人准备动手时，道家就警告过我，说我一旦这样做后，不但会连累无数无辜生灵，更会牵连到我董家的三代，因此，我的母亲已经那年功成之时，吐血身亡。”
    “所以，这，这也是你到现在未娶的原因”
    徐念九的声音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