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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往事不如烟(3/3)
洒地把酒杯往床下一抛,浑然忘记了喜娘说的“交杯酒的酒杯要用丝线连起来,一同抛入床下”的叮嘱。
    薛恪没想到苏蘅这么干脆,新婚之夜单抛酒杯的意思很明确两人不必喝交杯酒。
    也好。
    薛恪也不多话,用行动无声应承她的提议。他垂着眼,将小金樽斟满,饮尽后将酒杯抛到床下。
    一切程序顺利走完,两人都如释重负。
    这喜房极大,在苏蘅未曾嫁进来的时候,偶尔充作薛恪的寝居之室。因此刨去这些攀红结彩陈的新婚装饰和苏蘅带来的嫁妆,其中陈设颇为简练,原来唯一的装饰只是一副水墨狂草而已。
    屏风分出内外间。外间摆榻几以会客之用,内间则是隐秘的起居之所。
    两人皆是和衣而睡,楠木拔步床极宽大,两人几乎连衣角都没有碰在一起。
    饶是如此,苏蘅向来不习惯和人一起睡,在身边躺着个人的时候怎么也睡不着。
    月光照进来,落在地上,清辉如水银。
    薛恪阖目躺着,猫儿似的无声无息,想是已经睡着了。
    苏蘅躺得肩膀发僵,便悄悄翻过身来活动。
    这样近的距离,她睁眼,目光正好看见他流畅的侧面轮廓微微隆起的眉骨,英挺的鼻梁,颧骨因酒意泛着微微绯色,嘴唇紧抿。
    倒是比前两次见时更好看了些。
    苏蘅不是个严格意义上的颜控,只是对长得好看的人分外关注和宽容些。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她从前对江雪吟和苏璞如是,现在对自己这名义上的夫君自然也是如此。
    “郡君可看够了”
    被看的人没有睁眼,但声音清明,无一丝睡意。
    如此星辰如此夜,这样的话若给旁人说,也许是闺阁风流。但薛恪说来,语气平和,殊无一丝调笑意味。
    不知为何,这样偏偏更促狭得叫人难为情。
    苏蘅唬了一跳,难不成这人侧面长了眼睛
    他偏偏又加了一句,“郡君若因不惯和人睡而盯着我看,那么我明日可以搬到书房去。”
    “哎,不用”苏蘅脱口道“府中都是长公主和官家派来的人,你若如此,不是叫他们都知道了”
    她说的是实话,她不想在出嫁以后还叫父母担心她的生活。
    她不再言语,翻过身去,背对着他,一动不动。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后来竟也不知不觉睡着了,连薛恪什么时候离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