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走了安德烈之后,索科夫招呼瓦西里坐下,关切地问“中士同志,楼里每天都要和敌人进行战斗,伤员人数一定不少吧,你是如何安置他们的”他之所以这么问,完全是因为偶尔想起了那躺在长椅上的舒尔卡。
“没错,我们几乎每天都有伤员出现,但好在他们的伤势都不重。”瓦西里轻松地说“我们这里储存有足够的药品,而且还有来自面粉厂医院的护士,他们可以为我们的伤员进行治疗。”
“在这里,为伤员进行治疗”索科夫试探地问“你们有足够的药物吗”
“师长同志,这一点您不用担心。”瓦西里继续说道“自从他们看到敌人对大楼连着一周发起的猛攻,都被我们击退了,顿时有了信心,便趁夜到厂医院的废墟里,把能用的医疗器械和药品搬了出来。”
“既然有足够的药品,又有护士。”索科夫用手朝舒尔卡躺着方向一指,问道“为什么连舒尔卡腿上的子弹都无法取出来呢”
索科夫的问话,让瓦西里感到有些尴尬“师长同志,我说的是楼里有护士和足够的药品,但却没有医生。医院里所有的医生,在敌人开始进攻斯大林格勒时,就已经全部被抽调去了军队,厂医院里只留下了少数的护士。”
搞清楚怎么回事后,索科夫对瓦西里说道“中士同志,以后遇到无法处理的伤员,一定要派人送到马马耶夫岗,我们卫生队里的军医可以为伤员们做手术。”
“我记住了,师长同志。”瓦西里使劲地点点头,回答说“我一定会听从您的命令。”
瓦西里的话刚说完,就从屋外走进来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他一只手拿着两个搪瓷茶缸,一手提着一个陶瓷的茶壶,摇摇晃晃地走到了索科夫的面前,努力把手里的茶壶和茶缸举过头顶,对索科夫说“指挥员同志,请喝茶”
索科夫接过孩子手里的茶壶和茶缸,随后放在了桌上,伸手把孩子抱起,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随后问瓦西里“中士同志,这孩子是从哪里来的”
“他是一个孤儿。”瓦西里听到索科夫这么问,脸上的神情变得黯然“我一次去执行狙击任务时,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和我周旋了好几天,谁也奈何不了谁。有一天我让一名战士充当我的助手,继续去寻找这个敌人,看到一名妇女带着孩子从一片废墟里钻出来,试探朝我们的大楼而来。谁知他刚跑出没几步,就被敌人狙击手的一颗子弹打死的,这孩子看到自己的妈妈被打死,就趴在妇女的身上哭泣。我的助手深怕孩子有危险,不顾一切地从藏身之处跑出去,试图把孩子救回来”
听到瓦西里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索科夫的心中涌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他连忙追问道“你的这名助手就这样冲出去,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瓦西里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两下,又接着说道“没等他跑到孩子的身边,就被隐藏的德军狙击手打死了。不过他的牺牲是有代价的,让我看清楚了敌人狙击手的藏身之处,我朝对方开了一枪,把他干掉了。等消除了危险之后,我才离开藏身之处,去把孩子和我助手的尸体带了回来。”
“从这座城市爆发战争开始,已经有无数的孤儿出现。我们只有彻底打败了敌人,才能避免出现更多的孤儿。”索科夫说完后,望着瓦西里反问道“中士同志,你说是吗”
“没错,师长同志,您说得很对,只有彻底消灭了敌人,我们才能得到和平,才不会有孩子因为失去父母而变成孤儿。”瓦西里说完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