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十足把握源于自己的要求并不过分,冒着巨大风险到德黑兰捞回加拿大使馆人员的功劳可不简单。要知道,米国那边的卡特正府,还在被伊朗人质危机折腾得焦头烂额,而且看不到解决的曙光呢。
另外,从私人交情的角度来讲,高弦能感觉到皮埃尔特鲁多心理方面,那种可以用人之常情形容的微妙变化。
去年,皮埃尔特鲁多下台的主要原因是正府搞经济不行;而他的对手查尔斯克拉克成为加拿大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理后,其领导的正府,短命得没活过一年,倒台主要原因也是经济,明明拉票的时候承诺减税,但上了台就变卦了,在财政预算中增加汽油税,进而使得由少数派联合组成的执政联盟直接土崩瓦解。
说白了,在现阶段这种情况下,不管谁上台执政,都没有把握从根本上解决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滞胀,如此一来,想获得“老剧本”里十几年后米国总统科林顿那样的经济长期繁荣正治遗产便不现实了。
与之对应的是,皮埃尔特鲁多做为加拿大政坛大佬,光是担任总理,在台上执政的时间就有十多年,足以冠上正治家的头衔了,要是他在退休前没有留下配得上青史留名的正治遗产,那最终还是难免在同行里泯然众人矣的结局。
在高弦看来,时隔不到一年重新上台执政的皮埃尔特鲁多,其状态有点类似获得第二个四年任期的米国总统,对于曾经顾忌的东西,不再那么瞻前顾后了,拳脚上更加放得开了,比如,他想在加拿大的“国本”上大做文章。
有必要说明一下,别看在西方世界里,加拿大人五人六,什么军事方面的北约、经济方面的七国集团g7、情报方面的五眼同盟等等,都有它的身影,但就宪法这个层面而言,现阶段的加拿大还算不上真正主权独立的国家,加拿大的宪法仍由英国议会主导,而非加拿大国会自己主导。
皮埃尔特鲁多就想针对这个情况,做出改变,进而凭借此等重大功绩青史留名。
能精确把握到皮埃尔特鲁多这种“放飞”心态,要实力有实力,要声望有声望的高弦,当然不担心皮埃尔特鲁多会驳自己的面子。
此时的皮埃尔特鲁多,正处于紧张大选过后的放松状态,他随手指了指桌子上的报纸,打趣道“伊朗人质危机已经成为卡特总统最棘手的问题,要是没有高爵士辛苦奔波、极尽斡旋,我现在也会焦头烂额。”
高弦才不会说,如果没有自己“多嘴”,那些加拿大人本来可以自己全身而退的,他一成不变地谦虚道“我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打算,没想到还真成功了。”
皮埃尔特鲁多诚意满满地老生常谈道“高爵士入籍加拿大算了,我也能更大程度地回报高爵士的劳苦功高。”
高弦明白皮埃尔特鲁多话里的意思,入籍归化比永久居留权多出了选举权,进而有更多文章可做,但高弦另有打算,至少当前这个十年的香江还不令人生厌。
于是高弦变着花样地婉拒道“香江人里至少有上百万把我当成了从贫民区走出的成功偶像,这种美妙的感觉,我还真难以割舍啊。”
皮埃尔特鲁多哈哈大笑,“这可是你自己的决定,到时候别抱怨我小气。”
高弦耸了耸肩,“我确实对正治没多大热情,倒是薇薇安,有这方面的才能。”
皮埃尔特鲁多当即领会出,高弦这是要正式表明态度了,他大方地一挥手,“高爵士有什么想法,尽管直接说出来。”
高弦沉吟道“虽然薇薇安有正治才能,但我也不希望她因为激烈的正治斗争而伤神,不知道总理先生可否给薇薇安安排一个对抗相较没那么激烈的国会上议院议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