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后,张总经理名正言顺地把一个微型录音笔,交给了安之。
他美其名曰是在保护安之,其实是要求录一段声音,证明自己过得很艰难的现状,以此来要挟某些人,换取苏新阁顺利入一中。当然,这一切只是个开始,张总经理在不断催促安之,要视频,他实在没有耐心再等。
这一天,张总经理又来安原家,跟安之来视频,他知道她又挨了打。
“你说,死丫头,让你录一段声音,到底有没有”安原有点狂躁地大喊,他不停逼问面前的安之。她低着头流着泪,死活不肯说一句话。
“喊什么喊什么你喊什么是那么容易的事你看看她那个死人样,还不是随你这个爸我早说过了,她肯定不会、也不敢、更不能去她跟你一样没用完全没用都是些废物”安之的妈妈,手里握着一把沾满油的炒勺,从厨房冲出来,对安原和安之大喊道。
彼此好好说话,大家能够情绪稳定,在这个家里,是一件比登天还要难的事情。大人们的易怒、暴躁、阴郁,带给安之的东西,永远是害怕和内疚。有很多时候,她都觉得是自己的原因,才会让这个家变得像个战场。安之甚至相信,也许妈妈说的对,若没有她,这一切不快乐都不会存在。
“就你行就你什么都知道你。。”暴躁的安原,听到妻子的叫嚣,本能地暴怒起来。他无视站在一旁,满脸泪水的安之,自动进入一个攻击模式,还将声音提高了一度,大喊起来。
站在他们身后的张总经理,忍无可忍地怒喝一声“闭嘴”。
他实在是看不下去,这种家庭内部无谓的消耗,他在等安原他们完全安静下来。他的内心很鄙夷这家人,无能、懦弱、易怒、浑浑噩噩地活着,这应该是他们最好的写照。所以安之,这个人选,他真是没有选错。
十五天的时间,张总经理找了很多点播节目,给苏新阁,这也是为后面的事情做铺垫。但是,他很清楚,此刻,如傻子般不吭声的安之,才是扭转整个局面的唯一希望。前阵,他对安之已经吓过一次,不介意再吓唬她一次。
“有没有说话”张总经理黑着脸,大声质问。
他的脸拉的很长,连站旁边的安原看着都有点害怕。安之很怕父母吵架,更怕眼前这个穿黑色衣服的老男人,那天他说,如果今天还没有,就会让她和她的家人滚蛋,再也不能住这个房子。
她很害怕,她又想起爸妈说过的话,如果她做不到,爸妈就会离婚,谁都不会要她。这个充满争吵声的家,它也是家,安之不想和那只猫一样,夜晚连睡个觉的窝都没有。
在她内心深处,安之一点都不想答应这个要求,虽然那些人很讨厌,非常讨厌,但是她仍然不想。如果可以,她宁愿选择遗忘,宁愿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也看不到所有人,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被逼无奈的安之,录下了一段害怕的声音。她很不喜欢声音里的自己,格外的卑微、可怜、懦弱,可是她没有选择。安之的手,极不情愿地伸进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橡皮状的东西,颤巍巍地递给张总经理。
“嗯,孺子可教”
拿到东西的张总经理笑了,他带着人离开安之家。安之的爸妈也笑了,同样很开心,只有安之很难过,非常难过,可是没有人在乎她,就连父母也不关心她怎么想。
过了几天,“混世魔王”苏新阁顺利入学,成了东扬市一中的学生,和樊子超成了同班同学,也和那位大师姐,成了一见如故的好朋友。两天后,正在上课的安之,格外地心神不宁,好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