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微涩,好像猜得到随后发生的事情,“你没有交给唐允”
“我想帮你瞒下来,但还是被正哥发现端倪,他与我打架夺走,深夜跑去给允哥送信”
苏绮愣在那一动未动。
原来他早就知道。
最先产生反应的是双眸,一定是怀孕的原因,泪水不受控制地向下流,慌乱拿纸巾擦拭。北仔看得到,装瞎一样兀自地讲“阿姐,我背叛大佬,良心一辈子难安。”
“人就是这样贱格的生物。你待我好、视我如亲弟,我老豆隔三差五出事,你帮衬我好多。允哥待我也好,可你更好,你们两个之间出问题,我下意识护你。”
“可是你如今好像并不开心啊,大腹还要每天到公司忙,弘隽能稳住都靠你,唐太与元老却不记你恩情。你是不是好后悔,允哥能干,他在的话你只要享福就好”
苏绮擦干眼泪,扯了个笑,“我几时需要靠他我现在看起来很不开心吗”
“唐太与元老是否记我恩情我不在意,我也不后悔,唐允要在监狱度过余生,难道我们都要陪他一起灭亡才好”
北仔问“那你哭什么”
“哭是胜者专属权利啊。”她叫他大名,语气严肃,“谭耀祖,你能否在公事上再用心一些,这样我也轻松好多。你与阿正不一样,你不必继续做古惑仔,九七迫近,本港房地产商都要北上拓展生意,我不想慢人一步,身家都要打折扣啊。”
他像犯错小朋友,面带歉疚。
苏绮第一次见他就讲他老实,混社团多年指甲大的文身都没有,阿正还有一只过肩龙,阿诗为争加上自己画像,二人时常争吵不休。他老豆在中学做国文教师,更是温吞到软弱的书生型,可惜抑郁多年,时常寻死。
“阿姐,对不住啊,我太蠢,我阿妈也讲我好平庸。”
“她只是对你寄予过高厚望。”
车子启动,她今日要去医院做检查,心不在焉地与北仔聊他父母失败婚姻,想到自己险些成为唐太,好玄妙。
因上一位预约产检的吴太临时爽约,苏绮结束很早,北仔送她返家,他还要去巡视新动工的船厂,茶都没饮完一盏就走。
她抚着隆起更明显的腹部立在坐地玻璃窗前,目光所及视野开阔,还见远处黑云密集,逐渐蔓延着笼罩港岛,不需要打开电视机都猜得到气旋即将抵港,台风降临。
还有高深莫测的云图上显示漩涡滚动,不知是否会如龙卷风一样带走几位无辜人士,上民生新闻。
也不知从几时开始,她发呆放空的时间与次数越来越多,不确定是唐允出事后,还是确定怀孕后,好像这两者又没差多少。
整幢别墅空无一人,苏绮仿佛游鬼立在那,从天空一片藏蓝看到它归于玄黑,无人帮忙开灯。
她不敢乱动,怕碰到哪里跌倒,从心底里生发出荒凉与孤寂感逐渐溢流她请六位菲佣无间隙轮班,为何现在还是要独自落单
好恼人,看来还要再聘几位。
实则菲佣不过结伴去买菜,iss苏怀孕需要大补,几位师奶为哪一支乌鸡宰杀后肉更鲜嫩而认真争论。
苏太在世也会这样小心计较,苏世谨定大方全部买回,再不然一口气煲十只,亲自尝过后选最补的一锅送上桌,宝珊也许满脸挂嫌弃,她最憎饮汤。
不一定,宝珍都已经做大肚婆,宝珊也要长大的啦宝珊居然会做成熟大人完全想不出。
如今,如今她坐拥可保后半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