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到他到了擂台之下却停住脚步,不借冲势飞身跃上。左右望了望,钻入布帷内,从里面拖出了一把梯子。
众人无不绝倒,爆发出一阵哄笑。
章牧之与童三转到了正对擂台的窗户,视野更好。
前者点头道
“不错,聪明。晓得搭建、拆除擂台的时候,肯定要用梯子,藏在底下最方便。童三,你是十二年前的擂王,当时怎么上台的”
童三道
“嘿嘿,想当年,兄弟我一个大鹏展翅就飞上去了,惹得姑娘妇人们一片尖叫哪像这小子,一丁点体力都不舍得浪费依你看,他会不会是侯爷夫人打出的一张牌”
章牧之道
“现在还说不准,总之是友非敌吧灵儿,想办法拖延时间。”
黑衣小子顺楼梯爬上擂台,一只脚还没踏实,现场似乎响起了女子的声音。可几万人嗡嗡成一片,谁也听不清。
随即,一道惊天动地的破喉咙响起。
“英雄,杀了邴虎,我白灵儿愿意为你举案齐眉”
擂台上的小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扭身回望,目光充满惊恐。
扑通,扑通,扑通
一群年轻士子接二连三摔倒了。
有人指向立在窗口的白灵儿,结结巴巴道“我的个天河,河,河东狮吼”
长长的瑶琴搁上了窗台,两端由丫鬟扶稳。秀丽绝伦的女子嘴唇一开一合,又讲了几句,还是没有谁听明白。
沙哑粗糙的破喉咙再次响起,声震全场。
“英雄,灵儿以一曲将军令,为君壮行。”
众人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几个距离近眼睛尖的伙计跳起来,大叫道
“不是白灵儿,是童三传话。直娘贼,这破喉咙,这鬼哭狼嚎一嗓子吼的吓得老子连想死的心都有了哈哈哈。”
女子的纤手往瑶琴上一拂,广场上的嗡嗡声浪立即小了许多。能够见到万花楼头牌的倩影,听到她奏响的琴音,可不是一件容易事,有钱也未必好使。
嗵
嗵
嗵
呜
大鼓、海螺交织响起,雄壮嘹亮的唢呐划破天际。
待诸音渐悄,铮
激越的琴声直上云霄,如塞上风寒,两军对垒。银瓶乍破,铁骑突出
被童三与白灵儿这么一搅合,时间过去了两分多钟。逍遥公子华文走到了城隍庙大街的中段,又被几个人纠缠住。
观礼台边缘坐着的邴虎站起身,拧动手腕。他精赤上身,只穿了一条牛鼻窦短裤,护腕上的铜钉闪闪发亮。接近两米的身高,肌肤紧绷,壮硕却无一丝赘肉,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周国大王子周海露出不悦之色,朝隔壁的白沙府尹郝仇说了什么。郝仇诚惶诚恐,抬手招来主持擂争的小吏嘱咐。
那小吏母鸡啄米一般点头,走到观礼台最前端,大声喝道
“来者通名,为什么要蒙面”
大伙这才看清楚,本次的打擂人不寻常。
他身量比常人略矮,仿佛是一个少年。穿着一套紧身玄衣,连脚下的靴子都黑漆漆的,标准的夜行打扮。
千不该,万不该,脸上蒙着一块青布。
多亏今天是擂台比武,否则,任何时候捕快差役见到这样人,都会扑上去围殴。
谁知,黑衣人却不回答。右臂朝邴虎平直伸出,四指并拢一勾。
傻瓜都看得懂,这是一个标准的唤狗动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