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任凭唐三藏如何劝说,这七名僧人依然没有丝毫起来的意思,仿佛这般能够在心中多添几分安全感,也能多加影响一下唐三藏。
随即,无可奈何的唐三藏只好朝着猴子使了个眼色,明悟其中意味的猴子当即朝着那七名僧人吹了口气。
一时间,这七名僧人只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自膝盖以上一点点地往上飘,不管如何用力都难以再用膝盖触地,待他们反应过来之时,他们已经重新站定。
“阿弥陀佛,七位师傅所为何事这般哭诉,可与贫僧说之,力所能及范围之内,贫僧只当一尽绵薄之力,以解众生悲苦。”
随着唐三藏充满了慈悲温和的声音传入了这七名僧人的耳朵之中,却是暂时让他们忘却了跪地的念头,站在最前方的那位脸上有着几道伤疤的枯瘦僧人开口道。
“圣僧在上,非是我等不顾颜面,哭诉于此,实在是我等已是处于求生不得安生,求死亦无从了结的境地,唯有圣僧能够助我等解脱,或生或死,圣僧之恩,都十世不敢忘之。”
“到底是何事,以至于求生不得安生,求死无从了结”唐三藏的眉毛微微皱了皱,问道。
“当年车迟国内遭逢大旱,佛道两家同时祈求上天,最终却是三位国师降世,驱逐旱灾,拯救了车迟国无数生灵,这本是大喜之事,亦是大功德之事”
顿了顿,那枯瘦僧人表情木讷之间,又带着几丝绝望地说道。
“然而,那车迟国国王却是听信那三位国师言语,污蔑我佛,导致拆山门,毁佛像,追度牒也就罢了,甚至不许我等还俗,直接将我等两千余名僧人直接判给了道教,说是充当奴婢,实则与畜生却是无甚区别。”
“当年的两千余名僧人,在这十余年间,受不得病痛饥饿死了六七百,受不得虐待自尽了七八百,当仅剩我等五百个之时,便是再想死,也已经是死不成了。”
“死不成”这等怪异的说法,让唐三藏目光微微一凝。
枯瘦僧人两眼泪水不断流淌而下,表情却是木讷得宛如枯树老皮一般,嘴巴张合着说道。
“是呀,死不成了,悬梁绳断,刀刎不损,投河不沉,服药无恙,便是生了病,一觉睡醒,也能痊愈,这残躯有如被地府唾弃,只能留待这人间地狱之中受罪一般。”
听着这枯瘦僧人言语之中的绝望孤寂,便是以着唐三藏的心性不禁为之一颤。
生存,需要勇气,但身处深渊地狱之中,连死亡都无法拥抱,显然是绝望得让听者颤栗之事。
“是谁”
唐三藏轻轻地问着,意思不言而喻。
在这天地之间,人族当真是太脆弱了,对于同为人族的唐三藏而言,这种事情实在太清楚了。
而即便人族的生命能够被太多东西影响,但像这般只许生,不许死的,唐三藏心中也仅仅有一个猜测。
那便如同唐三藏曾经那般,被六丁六甲、五方揭谛、护教珈蓝等等神佛一流暗中保护着,否则就是在生死簿之中被勾画掉名字,也不至于那般悬梁绳断,刀刎不损,投河不沉。
果然,那枯瘦僧人很快便是证实了唐三藏的猜测。
“圣僧明鉴,暗中保着我等性命,不允我等死的,却是那天界上神,六丁六甲、护教珈蓝等等。”
顿了顿,那枯瘦僧人才再度从喉咙之中挤出一句又一句沙哑的话语。
“我等寻死得多了,他们才无奈于梦中现身,劝解我等莫要寻死,死期未至,只要苦捱着,等到那东土大唐圣僧到了这处,自能解我等苦难,从此安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