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落下之后,整座城池仿佛都一并沉入黑暗。原本繁忙的商铺封门闭户,深青石板铺就的长街默然沉寂;锋锐冰冷的弦月高悬天空, 遍洒暗蓝冷调的月华,却更让眼前城池染上近乎清冷的妖异。
遥远传来的报时打更中, 继国岩胜揽抱住醉酒无意识的妖精少女,继续走向胞弟位于鬼杀队驻地的宅邸。
他身着胞弟惯常的剑士打扮, 鸦羽刺翘的黑发高束披散,末梢模糊为近红的暗色;而怀中白紫和服的娇小梦妖脸庞埋在他颈侧,正遮住了他比胞弟多出的斑纹。
再加上相似俊美的容貌眉眼, 暖色暗红的大日羽织。
在继国岩胜冷漠垂敛深紫瞳孔的此时, 任谁来看,下意识都会将他认成身为鬼杀日柱的胞弟。
因此远隔夜色望来的鬼杀队下级剑士也毫无察觉地遥遥行礼, 而后青涩脸热地自觉退下。
继国岩胜则对此全不理会。
他冷淡无视地跨过门扉,继续走向属于继国缘一的偏院。
可或许是晚宴上高烈果酒的缘故, 继国岩胜此刻竟完全控制不住脑中翻涌的思绪。
而眼前鬼杀队柱级宅邸的生活细节也同时于他面前铺开,强迫他去思考, 去猜疑怀中梦妖与胞弟经历的过去
移栽四季花种的园圃、特意植成心形的夏日姜花、木藤编制的双人秋千、石钵引水与小仙子泡汤的超小板凳毛巾
继国岩胜几乎可以想象两人是如何在此轻浮笑闹,不知廉耻,乃至默认了「夫妻」的相称。
而这一切明明都该属于他
明明是他更先遇见这只梦妖,更先与她亲密相知。
继国国缘一却又抢走了属于他的一切,一如他幼时轻易抢走自己的地位与人生。
明亮冰冷的弦月光辉之下, 散翘黑发高束的俊美男人怀抱梦妖少女, 异样平静地立于胞弟院中。
然后他无声抽出长刀,直接以狂乱月刃斩碎了院中碍眼的一切。
继国岩胜承认自己曾经刻意回避去想这些, 强行将心间灰暗阴郁的伤口受创视为毫无意义的软弱。
然而此时此刻, 在已然决定抛却人类身份的前夜, 男人却再也不需压抑那些深刻于心间的伤痛与愤恨了。
继国岩胜冷漠踩过地面残破的花枝,踏入屋内,任何把怀中梦妖精直接丢到继国缘一床上。
男人清楚隔壁才是妖精少女的居室,因为那处紫与绿的摆设器具都是他亲手选出,然后指派侍女前来布置。
可正如他此时换上缘一羽织来此的缘由不再需要顾虑后果的今夜,继国岩胜只想任由愤恨与报复引领冲动,去玷污那份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的感情,更为过往一切伤痛做出了结。
继国岩胜解下剑柄,俯视向床笫间一无所觉的娇小梦妖。
然后伸手撕开了她纹饰继国家纹的和服。
话说这里缺了一段心态转变,其原因,和中也番外缺细节转变是一样的哦,比心。
温软雪腻、迷茫低泣、以及唇舌间软弱又甜蜜的馨香。
最终当继国岩胜抓住立花清芷后脑,再次纠缠吻下的这一刻。
就如心中缺损终于被填满般,他忽然无法自控的感到了沉迷。
仿佛此前一切的憎恨报复,都只是某种无法言之于口的失落与借口。
乃是始终不被偏爱,而防御竖起棘刺的攻击。
或许是酒香太过醉人,现世激起的官能中,继国岩胜忽然无法再理清自己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