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今年早春的顶级毛尖,入口唇齿留香,绝非凡品。
“还有何事”萧九年淡淡启齿。
宋熙差点被呛到,他没事就不能来串串门
好歹也是比邻而居,他也算是萧九年的“贵人”,但显然萧九年并没有同样的想法。宋熙环视了一下萧九年的屋子,着实寒酸,“宋家已同意嫁女,但烟儿不能受婆母苛待,我建议你还是另立门户的好。”
他话音刚落,萧九年已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张房契,“宅子已修葺好,宋家大可放心。”
宋熙瞄了一眼,立刻大惊。
姑苏胡同那不是承恩伯府原先的宅邸么那一条巷子足可容纳三四户,原先的承恩伯府荣耀一时,府邸修葺的大气奢靡,姑苏胡同更是长安街屈指可数的昂贵地段,没有几万两银子根本拿不下来。
宋熙来时如何嚣张,走时便又如何内敛。
出手阔绰、体格修韧、前途无量、容貌俊美、洁身自好以及天赋异禀,宋熙脑子里几乎全是妹夫的优点。
宗庙烛火摇曳,老皇帝仰面,凝视着墙上的画像良久,一时间内心五味杂陈。
“太祖父,当真是您归来了难道是朕哪里做的不够好么”
这些年他已经尽力了,励精图治、勤政爱民,拼尽了半生力气去当一个好皇帝,除了贪恋美色这个天下男子都有的毛病之外,没甚辱没祖宗的地方。
当然了,与历代祖宗相比,他这个皇帝的确没甚政绩可言。
老皇帝尤记年幼时,虽然已记不清当初的光景,但太祖父高大威严的身影一直刻在他脑中。
太祖父还将他高高抱起过,那时候他就觉得太祖父是这世间最英伟的男子。
此时,案台上的烛火摇曳,仿佛是上苍给了他肯定答复。老皇帝神情黯然,总觉得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这一晚,老皇帝未曾踏足后宫,对前来请安,送参汤的妃嫔也是闭门不见,一人在宗庙里思过了一夜。
直至翌日,萧九年入宫面圣,老皇帝火急火燎的去御书房单独见了萧九年,态度不可谓不积极。
“爱卿不必多礼来人赐坐”
老皇帝一气呵成,就生怕萧九年对他行礼。
萧九年眉梢轻挑,到底是老祖宗了,不便当真斥责后代,但他知道,子孙们不成器,大半缘由皆是因老皇帝而起。
风月之事,最是叫人磨煞了精力。
老皇帝一门心思扑在后宫,自是忽略了子嗣教养之事。
都是自己的血脉传承,萧九年不得不耐着性子。
他并没有直接将燕王给供出来,只言简意赅道“此番行宫刺杀,几位亲王,甚至是太子,都逃不了干系,臣提议”
“不必提议”老皇帝打断了萧九年的话,祖宗一口一声“臣”,让他莫名发慌,“爱卿不必提议,爱卿以为该如何做,那边如何做。”
老皇帝将自己的令牌递给了立侍,又让立侍交到了萧九年手上。
看着老皇帝一脸诚恳之态,萧九年的剑眉又微微一动,但并不明显,既是如此,他亦不必客气。
他的后代们,他不管教,还能指望谁
当日,齐王府的十几位公子、当今圣上的儿子们,以及萧氏皇族直系皇嗣,皆被“押”到军营历练,且自今日起,所有人取消月银与俸禄。
想要活着,全凭自己的本事去谋职。
一时间,皇亲贵胄跌入尘埃,过的连狗都不如,真真是见过未见,闻所未闻,史官饶有兴趣的记下了这一笔。
军营,宋熙看着那群粉粉嫩嫩的公子哥,在烈日炎炎下晒的头昏眼花,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