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烟来过齐王府好多次,也知道萧九年住在何处,就在前阵子的花朝节那日,她还用小马鞭抽过萧九年呢
思及此,烟烟又是一阵胸口酸胀,像是有人将没有熟透的梅子汁淋在了她心口,酸的翻江倒海。
萧九年为人阴沉、孤漠、冷硬,平素里少言寡语。
因着小郡主时常说他坏话,烟烟没少对他作恶。她的院子与萧九年的仅有一墙之隔,前不久她还故意命人将点燃的炮竹扔到了隔壁院落,烧掉了萧九年晾在外面的被褥。
据说,他不被齐王府看重,用度极少,那被褥烧毁之后,他就没有被子盖了
烟烟眼中噙着泪,无视齐王府下人诧异的眼神,一路直奔萧九年的院子。
“宋、宋小姐您又要作甚我家九公子与您无冤无仇,您就莫要再来找事了”萧九年身边唯一的贴身小厮挡住了烟烟的去路,见了她不亚于是见到了洪水猛兽。
烟烟眼下虽是矮小,但身子灵活,她一低头就从小厮伸出的臂膀下钻了过去,随后提着裙摆一路狂奔,她大病初愈,身子骨尚未调理到最初的样子,没跑一会就开始气喘吁吁。
院中没有萧九年的人影,她直奔卧房。
她刚推开房门,那门扇就被人打开,烟烟没能止住步子,脚下不稳,一头栽进了少年胸膛。
她鼻头吃痛,“哎呀”了一声。
烟烟抬起头来,对上了少年幽深冷硬的眸,他眼中像是淬了二月凛冬的雪渣子,孤冷的要命。
少年身上穿着天青色玄纹袍子,身形清瘦颀长,五官极为立挺萧索,他尚未束冠,墨发仅用了一根书簪子固定,身上再无其他修饰。相比于齐王府其他几位公子的奢靡安逸,萧九年的日子可谓是寒酸清寡。
少年薄唇微抿,半垂眸看着刚刚从他胸膛起开的小姑娘。
烟烟喘着大气,婴儿肥的小脸因为出汗的缘故,而显得白里透红,粉润娇妍。她穿着一身粉色衣裙,双丫髻上绑了艳红色石榴石,在初春斜射过来的日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你做什么”
须臾,少年清冷无温的声音响起。
烟烟很心虚,她用小鞭子抽打过他,还烧了他的被子,眼下春寒料峭,也不知他夜里睡什么。于是,她就探头往里去看,可少年比她高出太多,直接挡住了她的视线。
“你做什么”他又问。
这声音太冷,也太生硬,半点不友好。
烟烟仰面,看着少年的熟悉的脸,她的脑中又浮现出上辈子的零星画面,可惜她记起来的事情太少,只知道自己活过一回了,而在那些画面中,少年是对她最好的人了。此刻与少年对视,她心头的空洞与酸楚难以消除,竟是眼巴巴的看着少年,然后就脱口而出,“九年哥哥,我这里难受,你能明白么”
她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一脸诚恳。
九年哥哥
少年的唇微不可见的抽了一抽,“你走吧。”依旧冷硬无温。
烟烟从来都不是轻易气馁的人,少年虽然冷漠,但长的十分好看,俊朗中透着几丝漠然与飒气。
她忽闪着大眼,将准备好的措辞说了出来,“嗯我前几日不小心烧了你的被子,我要赔你。”
下一刻,少年冻死人不偿命的嗓音再度响起,“不必。”
说着,他一手扶着门扇,是要逐客关门的意思。
小烟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发的人,她一旦确定了目标,怎么着也要达成所愿,于是就故技重施,一弯身就从少年胳膊下钻了进去。
她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