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温烟幼时起就喜欢胡闹,她生性顽劣,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就像是一只扑腾着翅膀在天际飞翔的鸟儿,四处飞翔是它的本能。
让她安居后宅几乎不可能。
她也一惯我行我素,只要她想做什么, 老天爷也阻挡不了她。
可这一次,穆温烟意识到自己错了。
但以免萧昱谨只记得她闯了祸,却是忽视了她的功劳, 穆温烟在万般紧急之时,努努了嘴,“那个皇上, 我干的好么”
萧昱谨单手控马,肩头那点箭伤对他而言当真不算什么。
他一眼看出穆温烟的小心思。
闯祸精这是在邀功呢。
萧昱谨本打算这次抓到她之后, 狠狠摁在膝头,惩戒一番,让她明白什么叫做夫纲但见穆温烟认错态度良好,小模样委屈巴巴, 帝王心一软,并未斥责, 嗓音沙哑,“你乖些,别乱动。”
她更乖了。
帝王身上银甲微凉, 穆温烟的身子紧贴在上面, 她无法隔着厚实银甲感受到帝王的体温。
但萧昱谨的出现, 无疑满足了花痴少女的虚荣心。
她的男人又像天神般降临,救她于危难之中。
与年少时一样,萧昱谨总会及时出现,只是此刻的他一身银甲武装,俊挺的面容萧索,弧度完美的下巴冒出了暗青色胡渣,再往下是彰显男子特征的喉结,穆温烟只是看了几眼,莫名其妙就止了哭泣,神情呆呆的凝视着男人的唇、下巴、喉结
萧昱谨一垂眸就逮住了她迷离又色色的眼神,“”
这时,帝王忽然勒紧缰绳,前方是万丈悬崖。
北魏的这道城墙临山而建,最高明之处就在于一侧为悬崖,另一侧是漫漫渭河之水,易守难攻。
两军正当混战,身后黑衣杀手如激流般涌来,穆温烟立刻从美色中回过神。
“烟儿,怕么”
萧昱谨将穆温烟抱下马背,踏雪似乎很有灵性,垂着脑袋在萧昱谨身侧蹭了蹭。
穆温烟看了看身后悬崖,又看了看萧昱谨,以及围攻上来的黑衣人。
她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小嘴轻颤,“话本子里的主角儿,每次跳崖都死不掉的,嘤嘤嘤我一点都不怕,我也没有发抖。”
她抖着小身板,将萧昱谨搂的死紧。
萧昱谨薄凉的唇轻轻一抽,他素来没甚表情,仿佛一切喜怒哀乐都给了她,纵使到了此刻,帝王仍旧发出一阵低低轻笑,“朕的烟儿就是主角儿。”
穆温烟其实很怀疑坠崖究竟会不会死。
下一刻萧昱谨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抱紧了,闭眼。”
穆温烟还没来得及缓解一下过分刺激的心情,只闻耳边山风呼啸,仿佛疾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失重感令得她抛开了一切矜持,尖叫出声,“啊”
黑衣人一拥上前,纷纷跳下马背,往下望去。
下面是不见底的深渊,晨间的薄雾缥缈,女子的尖叫声在下面回荡开来。
黑衣人对视了几眼,其中一人道“糟了主子交代了杀皇上,救皇后眼下帝后二人双双跳崖,我等该如何向主子交代”
另有黑衣人配合,“皇上既然敢跳,说不定下面另有玄机,我等也跳”
众黑人,“”要跳,你一人去跳,他们并不想跳
此时,花菇骑马冲了过来,方才隔着百丈之远,她亲眼看着萧昱谨抱着她家铁柱跳下了悬崖,花菇没有多想,也未与黑衣人纠缠,抵达悬崖边上,弃了马驹,纵身一跃也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