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怕萧昱谨会顾及她,让他自己身陷两难。
穆温烟忐忑了。
除却那些遗失的记忆之外,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了忐忑。
花菇没有轻举妄动,她自己倒是无所谓,但穆温烟手无缚鸡之力,自己需得时刻与她待在一块。
拓跋宏打量着她二人,目光落在了穆温烟脸上、身上时,男人的面容有了一丝抽搐,一想到他的众多将士和马匹腹泻不止,才导致与萧昱谨的对抗在极短的时间之内连连败退,拓跋宏几乎能猜出究竟发生了什么。
下巴豆
这事除了穆温烟,还有谁能干得出来
不过
能抓到穆温烟倒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他还以为只不过是大楚的细作,没想到直接抓到了萧昱谨的宝贝疙瘩。
“穆姑娘,许久不见啊”拓跋宏几乎咬牙切齿。
穆温烟不记得成年时候的拓跋宏,但在看见他眉心的月牙疤痕时,穆温烟的记忆翻涌而来,立刻就记起了这么一号人。
北魏与大楚邦交数年,加之穆家在这一带立足数年,拓跋老皇帝曾命拓跋宏前去穆家小住。
名义上是打着讨教武学的幌子,实在是想与穆家结亲。
他脸上那道疤痕就是拜穆温烟所赐。
拓跋宏以北魏太子的身份,在镇国公府作威作福,穆温烟设计将他骗出,让他掉入捕兽陷阱,虽是没伤及他性命,但也导致枯枝划破了他的脸,自此落下疤痕。
穆温烟那次闯了大祸。
是萧昱谨替她背了锅。
镇国公府不便对萧昱谨如何,但拓跋宏身份特殊,萧昱谨那次被罚禁闭了一个月。
穆温烟眨了眨眼,此刻再装傻充愣已是徒劳,她还没活够,更是完全没有享受够人间极乐,“二愣子,是你”
这是穆温烟幼时给拓跋宏取的外号。
拓跋宏唇角一抽,“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穆姑娘,你与孤当真有缘。”
穆温烟笑不出来了,“和我有缘的人多的去了,看在你我相识一场,能否告诉我,是不是有人背叛了我”
是傅恒泽么
否则,是拓跋宏自己查出来的
她知道自己的计划不够缜密,眼下萧昱谨已经打到了城门下,即便她今日死了,也算是以身殉国吧
拓跋宏拧眉。
穆温烟在他脸上没有瞧出异样。
难道不是傅恒泽
此时,萧昱谨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那只握着长剑的手轻颤,额头豆大的汗珠滑落,顺着他完美的轮廓下滑,没入银甲。
拓跋宏不是一个不懂怜香惜玉的。
但穆温烟这次是非死不可
一个穆温烟就让他的北魏铁骑遭受重创,损失惨重,若非火头营的水出了问题,北魏不会这般惨败。
拓跋宏亲自提着穆温烟,将她抵在城墙,隔着百丈之远,对萧昱谨道“楚皇这下你总该看清此人是谁了吧孤可以不杀穆温烟,但还请楚皇亲自上前一趟”
穆温烟哭了,因为哽咽之故,她的嗓音抖了抖,毕竟这是她平生第一次挫败,穆温烟这次意识到,她也是个脆弱,禁不住打击的女子,“嘤嘤嘤我这样黑,旁人如何能看清”
拓跋宏稍稍一愣,目光看向了穆温烟,“你当真傻了”
穆温烟还在哭,仿佛是在祭奠她逝去的智慧,真正是百密一疏,一步错全盘皆输。
她的英明,在今日就要毁于一旦了。
她一点不想当一个被敌军射杀在城墙的皇后,更是不想以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