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担心萧昱谨不能深刻领悟墨菊的“深意”,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像她一样, 脑子里装满风月话本,知识过于渊博, 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等等
她几时看过风月话本
为何对那样隐晦的花语也了如指掌
难道她是一个“深邃”的女子
穆温烟昏迷醒来后,庄嬷嬷便告诉她, 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她不是一个三岁半孩子, 可她对此前的事一概不记得了。
她如此美貌妩媚、秀外慧中,一定曾是一个端庄贤淑、蕙心纨质的皇后, 她应该看的书是大学、中庸
穆温烟睡不着,庄嬷嬷成了首要被祸害之人, “嬷嬷,你说我是个渊博的女子么”
庄嬷嬷很困, 昨夜一宿未睡,白日里又要随时伺候在小祖宗身侧,现下眼皮子蔫哒哒的。皇后幼时只在乎外表, 此刻怎么又开始关注内在了
庄嬷嬷学聪明了,她知道睡了一整日的穆温烟,夜间一定没有睡意, 故此,她紧紧闭嘴不说话。
穆温烟得不到回应,又想起明日冀侯入宫朝贡, 她贵为皇后,自是要盛装出席,艳压群芳,顺便当场让萧昱谨深刻见识到她的美,让他追悔莫及。
“嬷嬷,我要睡了,明个儿一早记得准备敷脸蛋的花汁。”
庄嬷嬷,“”到底还是只注重外在啊。
次日,因冀侯亲自入京进贡,宫中设有酒馈,京中但凡五品以上的官员皆可携带家眷出席,前几日刚奉旨入住京城的穆长风自然也在应邀之列。
国公夫人尚在京中,并未赶回西南,她是正儿八经的命妇,又是当朝皇后的继母,今日也盛装出席。
穆长风不喜京中腐朽奢靡的风气,但为了见着妹妹一面,他勉为其难提前到了宫门。
刚要下马,就见一翠盖珠缨八宝车招摇过市的缓缓靠近宫门。
马车车壁挂着的“苏”字鎏金微牌赫然醒目,可不就是权倾朝野的苏家马车么。
穆长风黑曜石般的眸子眯了眯,宛若受了刺激的大公鸡,瞬间做好了一切战斗准备。
此时,国公夫人撩了马车下来,瞧见这一幕,她轻咳了一声,“长风,京城不似西南,诸事万不可鲁莽行事,尤其是京中达官贵人,素来趋炎附势,欺软怕硬,咱们穆家的家底都是靠着拳头打下来的,骨子里的硬气百年不灭,你既要挑衅,那就干脆让对方毫无招架之力,莫要折损了穆家颜面。”
仆人“”所以,夫人劝了半天,敢情是劝着世子撸起袖子就去干
穆长风是个听话的崽,如今的国公夫人本就是他嫡亲的姨母,眼下更是继母,他甚是敬重,立刻应下,“母亲说的是,儿子这就去尽力而为,以防伤着母亲,母亲莫要靠近。”
国公夫人拾帕掸了掸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点头示意。
苏家权倾朝野已久,帝王这几年大有削弱苏相一党的动作,此时与苏家对立起来,或许才是帝王想要看见的。
一旦穆家有了被帝王利用的价值,那么朝中的一切弹劾皆不足为惧。
可怜她的烟儿眼下失智,作为家中唯一一个还尚存脑子的人,国公夫人当然是要点拨一下穆长风。
苏烨还没下马车就莫名打了一个喷嚏,白皙修长的手刚撩开车帘,就看见一肤色微黑,五官俊挺,墨发梳的一丝不苟的男子,正一手撑着马车,模样纨绔的朝着他勾唇邪魅一笑。
苏烨,“”
这张脸别说是过去数年了,就是化作了灰,他也能认得出来。
讲道理,沉稳心机如苏烨,在看见穆长风那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