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这俩孩子不是早年便去南疆从军了吗这,这是牺牲了”乡亲们见到这一幕,都有些难以接受,毕竟,这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孩子。
“云霆,我的孩子”
就在此时,一名穿着朴素,发丝花白的老妇人从人群后方走出来,看到那照片,老妇人顿时老泪纵横,双手颤抖。
“我的孩子”
老妇人扑向姜云霆的骨灰盒,可惜年迈,脚步不稳,险些摔倒。
楚惊蛰一把将老妇人扶起,“大娘”
老妇人推开楚惊蛰的手,扑倒在骨灰盒上,放声大哭。
看到这一幕,楚惊蛰泪腺瞬间崩塌,他最怕的,就是见到这样的场面。
不光是楚惊蛰,他身旁的徐枫,以及身后的几十名仪仗队士兵皆是心中酸楚,热泪在眼眶里打转,但,他们依旧保持着标准的军姿,不动如山。
至于谭笑笑,已经走到一旁,掩面而泣。
就连那些在战场上流血不流泪的铁血汉子,都热泪滚滚,更何况是她一个感性的女子。
曾经,记得有不少人问过楚惊蛰,上战场之前,你怕吗
楚惊蛰沉默许久,点了点头。
他怕
事实上,他比所有人都害怕。
并非是怕死,而是害怕昨日还在把酒言欢的兄弟,转眼就再也看不到了。
他怕,怕打扫战场的时候,看到那些血染沙场的同袍,长眠不醒。
他怕,怕送同袍尸骨回家的时候,听到他们家人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敬礼”
徐枫哽咽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举起右手,指尖直指太阳穴
一个标准的军礼,这是他们能给予最好,且是唯一的敬意。
“大娘,云霆他为国捐躯,是国家和民族的英雄”楚惊蛰强忍着不让泪水滚落下来,低声说道。
“我不要他做什么大英雄,我只要他活着,我只要我的儿子”老妇人哭得声嘶力竭,险些昏倒。
是啊
对于他们来说,所谓的功名利禄,都不及他平安归来。
“大哥,大哥”
紧接着,一名精壮汉子冲人群,此人大约二十出头,生得虎头虎脑,比徐枫还要魁梧几分。
他与姜云霆有八分相似,看到他的瞬间,就连楚惊蛰都几度认为,这就是当初与自己并肩作战的二哥回来了。
然,终究不是
姜云霄来到哥哥的骨灰跟前,双膝跪地,通红的虎目中,热泪滚滚。
父亲早逝,家里就兄弟二人与母亲相依为命,在他的意识里,大哥更多的是扮演者父亲的角色。
记得有一次,邻家孩子说他是没爸爸的野孩子,哥哥听到后,直接背着一把菜刀就出门了。
第二天,那些嘲讽他孩子纷纷跟向自己道歉,当时的姜云霄并不知道昨天哥哥出门之后去做了什么。
多年后,他才知道,哥哥背着菜刀挨家挨户上门,丢下一句,「谁要是再乱嚼舌根,老子就宰了他」
围观的乡亲越来越多,可见到这一幕,没有任何人说话,脸色皆是十分凝重。
良久,姜云霄抬起头看向楚惊蛰,问道“你是我哥哥的战友吗”
楚惊蛰点了点头,“对不起,我没能带你哥哥回来,他殉国了”
这句话,无疑像一把尖刀,刺中了姜云霄的心脏,一时间,这位年轻男儿的眼眸中闪过复杂的情绪,最终皆化作悲伤。
楚惊蛰感同身受。
姜云霆,不仅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