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是在漫漫的长夜里面看见了那么一豆星火的旅人,几乎是眼含热泪的想要维护这一点微弱的烛火不要熄灭。
也是很不容易就是了。
但是对于萨麦尔内心这有些晚过于丰富了的小剧场,无论是达拿都斯也好,还是路西法也好,这两个当事人全部都毫不知情。
在踏上了地狱的底盘上的那一刻,达拿都斯便察觉到了某种压迫感传来。那并非是谁有意针对于他,而是因为这里是路西法的领地、是这个世界上面除了天堂之外的另一个本源留存之地。
他作为其他的法则的拥有者,这样贸然的进入了别的法则的领域当中,自然是会本能的感到被排斥。
达拿都斯实际上并不如何清楚这当中的这一种规则,但是他却能够察觉到眼下的环境似乎对于自己不太妙。
因此,他眉睫轻微的颤动了一下,非常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并没有再像是之前那样和路西法剧烈的抗争,而是安分了下来,唯有一双眼睛在滴溜溜的转。
路西法就站在他的身边,能够察觉到达拿都斯整个人都在以一种他所没有办法理解的紧张程度去应对周围的一切。
于是他不免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如果现在的达拿都斯依旧还是那一副狼崽的样貌的话,是不是头顶的耳朵便会机敏的抖动。
而他身上的毛也应该会全部都因为警惕而炸开,就像是一个毛茸茸的团子,口中则是发出了“嗷呜嗷呜”的、比起威吓来还是卖萌和讨人喜爱的功能要更多一些的叫声
这个想法、这个画面实在是有些美好,于是路西法便不免对于上帝横插一手,令达拿都斯得以化成人形这件事情有所怨怼。
“您回来了,陛下。”
萨麦尔在距离他们数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微微行礼,若是单从礼法上面来看的话,他的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完美无缺,根本就挑不出任何的错处来。
而在这样做完之后,他才掀了掀眼皮,貌似不经意的看向了达拿都斯的方向。
“这是”
而路西法显然也很乐意为他解惑不如说,路西法简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向所有的知晓他与上帝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的人知道这个消息才好。
“这是来自于其他世界的神明。”
路西法的眉眼沉沉,那一双烟紫色的眸子里面像是集聚了极为可怕的暗色,以至于看上去的时候都有了一种近乎于黑一般的错觉。
“是我们地狱的贵客可要好好招待了。”
他唇边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这样说着。
萨麦尔闻言,不免深深的看了一眼达拿都斯。
少年形态的神明银发银,眸,像是洒满了辉月的冷光,眉间那一抹殷红的血痕像是白色的雪地上面唯一的那一抹艳色,甚至是艳到了让萨麦尔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了的程度。
但是更惹人关注的还应该是那系在达拿都斯脖颈上面的银色项圈,贴着喉结,会因为说话或者是吞咽口水时的动作而微微震动,让上面缀着的细小的铃铛发出声响。
那项圈上面缀着一小截银色的锁链,剩下的部分隐没在了微微敞开了的衣领当中,简直就像是在诱惑着人去想的更多一样。
而再往下看,便能够发现在达拿都斯的手腕上面也同样系着细细的银色链子构成的镣铐虽然说这“镣铐”实在是有些过于的精致和华丽,就像是一个做工精良价格不菲的手镯一样,但是那也依旧没有办法遮掩这东西的本质。
萨麦尔看着路西法的眼神一下子就不对了起来。
他并不是在怀疑路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