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芜歌甚至觉得有玉娘存在,也是好的,起码,她转身离去时,可以毫无愧疚。
“阿芜你说,你想要朕怎样,都可以。”拓跋焘揽住她的肩,声音和眸光都微颤起来。
“我想出宫。”芜歌深吸一气,“但也不想去神鹰别”
“没有但是”拓跋焘打断她,眸子通红。他掌着她的肩,拇指扣得阿芜有些微疼,“阿芜,没有但是。你不能离开朕。从今往后,朕只有你。等玉娘生下孩子,朕就送她去盛乐故都,朕今生都不再见她。”
芜歌震惊地看着他“你不必如此。”
“朕只能如此。”拓跋焘的眸子带着绝望的红,“朕绝不放弃你,阿芜。你想报仇,朕就替你报仇,等朕踏平胡夏,即刻就南下伐宋。你给朕一年时间,好不好”
芜歌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也不知是震惊,还是疲沓,再度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她感觉到眼角有泪滑落。
拓跋焘眸底似掀起惊涛骇浪,他抵住芜歌的额,试图掩藏眸底的绝望和无措“朕说过,朕只恨没能早点遇见你。阿芜,原谅朕,好不好”
芜歌被他的呼吸熏得心乱如麻。她试图错开他的额,却是无果。她呢喃“我说过无所谓原不原谅。”
“那你不要走。”拓跋焘彻底开启无赖模式,总算放过她的额了,却揽了她入怀,拥得她呼吸都有些不畅,“你不喜在宫里,朕就随你一起搬去神鹰别苑。”
芜歌其实在弟弟道出隐衷那刻,就已经决定南下了。她别无选择。可是,何时南下,怎么南下,却是不得不仔细思量的。
要走,也只能走得悄无声息。她攀住拓跋焘的背,也不知是敷衍他,还是当真有些犹豫,妥协道“那我们明日就搬回别苑吧。”
“嗯。”拓跋焘长舒一口气,只是抱她抱得越发紧。对于玉娘,他的确是太过拖泥带水了。早在接回阿芜时,他其实就反悔了,对于玉娘的殷勤体贴一直是回避的。可柔然战事一起,玉娘对着他好一番哭诉,他心底也是存了私心的,他也怕刀枪无眼,也是想留嗣的。
他何尝不想两全其美但,如果两个女子只能二选一,他只能选阿芜。他也顾不得自己对玉娘算不算是始乱终弃,还是翻脸无情,他只知道怀里的女子,是他不能失去的。昨夜,他虽守了玉娘一夜,可每一分每一秒,他的心都无不牵挂着阿芜。
“拓跋,我余毒未清,才会雪盲,体质寒凉,不宜子嗣。你是知道的吧你选我,除了玉娘怀的那个孩子,你今生会无嗣的。这样也没关系吗”芜歌的声音瓮在拓跋焘的怀里,带着残忍的清冷。她是想他知难而退的。
可拓跋焘偏偏想都没想就点头了“嗯,没子嗣就没子嗣。拓跋一族子孙还少吗左不过是过继一支在你我膝下罢了。”
芜歌张了张嘴,有些无言以对。这时,月妈妈在殿外敲门传话,心一已奉旨到了月华宫。
“朕不放心你,过来时,就传了心一入宫。”拓跋焘拂去芜歌额间的碎发,又疼惜地为她拭泪,“你身子才好一些,不值得为朕生气。你若气得很,打朕罚朕都行,别跟自己过不去。”
芜歌难堪又心乱地拂开他的手“跟你没关系。我偶尔本来就会头晕,只是有点亏气血罢了,不需要看大夫。”
“反正来都来了,让他瞧瞧放心。”拓跋焘一味的好脾气。
心一进到内殿就很不自在,只是,瞧芜歌的脸色确实苍白得厉害,这才稍稍收住心神。只是,一番探脉下来,他脸色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