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之闻言脸色白了白“你和父亲都只要我好好活着,却不管我活得怎样。与其窝窝囊囊活着,倒不如痛痛快快死了。”
这句话,是从前父亲时常挂在嘴边,训诫庶子们的。每个徐家庶子出征前,几乎都是重复着这句话。
“可是庆儿,徐家如今最需要的不是你建功立业。”芜歌瞥一眼他身上的士兵服,当真有了父亲的残忍影子,“更何况,你如今在军营里恐怕只是个伙头兵吧”
庆之的脸色越发白了。
“你才十四岁,上战场还太嫩了。你该好好学文习武,你如今这样急功近利,只会白白丢了性命”
“那姐姐你呢”庆之微怒地打断她。
芜歌怔了怔。
“若是你当日让我杀了刘义隆,我们早就大仇得报了”庆之恶狠狠地低吼一声,惹得远处不明所以的兵士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轮到芜歌的脸白了几分“若是你当真那么做,你我早就死了。”
庆之心口剧烈地起伏着。
“庆儿,你觉得怎样才算是报了仇”芜歌问,清淡的眸子里闪着晶莹的泪光。
“让那些该死的人都去死。”庆之切齿,眸光尽是恨杀之意。
“你从军并不能杀死他们。”芜歌的语气很平静。
庆之冷笑“那依姐姐高见,我们该如何报仇”
这样嘲讽的语气,让芜歌听着很不适“我也不知道。帝后和帝师,相距此地千里之遥,要如何报仇啊。”
“你不还有拓跋焘那把剑吗”庆之冷声,语气里尽是肃杀之意。
芜歌只觉得这话好陌生。她怔忪地看着弟弟。
庆之自觉失言,懊恼地垂了睑“以魏敌宋,或许有点用处。否则,我们就只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了。”他说完,转身就走。
芜歌看着离去的纤瘦背影,心口那处伤口似乎又裂开了。
芜歌本不想在盛乐停留的,她还想去云中的方向,与不祸汇合,只月妈妈和心一都坚决反对。她不得不滞留盛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