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拽了过去,腰肢被托了起来,整个人都有些被悬起,而唇上逼来迫人的气息。
“狼”在她还来不及出声时,呼吸已被悉数夺去。铺天盖地的吻,狂乱地袭来,周遭都是那个狼子的气息,夹裹着夏日的燥热和满程的尘土。
芜歌只觉得唇舌都近乎被吞噬了,呼吸更是被吞噬。她急喘着,心底不由慌乱起来。顷刻,她只觉身下一空,却是被那个狼子横抱起来,唇舌间的掠夺还在变本加厉。
芜歌慌乱中伸手,触到他的脸,似乎是在确认来人的身份。
“是我。”狼子夜边吻边说,更是抱着她步子急乱地直奔她的房间。
哑婆在耳房那边看得分明,不由面红耳赤地别过脸,顷刻,又忍不住想看,只是,当她再度看向窗外时,那两人早已入了屋。她只听见隔壁砰地响起关门声。
狼子夜抱着芜歌一路放倒在睡榻,好一通肆意的深吻。
芜歌好不容易逮着他松开自己的间隙,呼吸了几口,却蓦地发现他的手已探入自己的衣襟。她急地捂住他的手“别,狼子夜,别。”
狼子夜果然顿了下来,银面具下的深邃眸子闪着熏红的微芒。
在院子里的两个时辰,芜歌自觉可鄙,为了报复那个仇敌,她竟连这种下三滥的美人计也用上了。更让她恼怒的是,哪怕她都堕落到了如斯地步,那个狼匪竟然还没中计。
如今,狼子夜去而复返,直叫她不得不再自恼一回。
值得吗徐芷歌,这样的报复,当真值得吗
只是,她的声音比她的意识,更早一刻下定决心“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尘土。你去洗洗。”
狼子夜的眸子闪过一道微芒。他俯身用力地吻了吻她的唇,才哑声道“等我。”
身上轻了,芜歌听到狼子夜的脚步去了后头的净室。她爬起身,有些懊恼地理了理衣襟,似乎是觉得透不过气。她下榻,疾步走到窗棂前,把小开的窗棂开得更敞一些。
月光再是皎皎,也不足以灼伤皮肤。可芜歌却觉得那月光像是把她的脸皮都要烧焦了。
娘若知晓她如今堕落至此,不知要流多少泪。兰陵潘氏的贵女,哪怕流血也要保住的闺誉和名节,早被她丢弃在了那场大雪里。
不,更早,在平城时,她就给丢了。
她哪里还配做娘的女儿
芜歌微仰着头,痴痴的望向那轮满月。分明是一片白芒,她却好像看到娘在皎洁的月上向她招手。
“对不起,娘。”她轻喃,眼角涩涩的疼。
她如今一无所有,要逃,要报仇,她能仰仗的不过就是这身皮囊了。
听说,满月出生的孩子,一世都会圆满。凭什么那个仇敌的孩子,能尽得圆满她的侄子,不足三岁,却要葬身在那冰天雪地。
她不甘,哪怕她手无寸铁,也绝然不想那个仇敌活得畅意。她要留住这个男子,牢牢把他圈在这方寸之地。她攥紧双拳。身后响起脚步声,她赶忙抬手拂去眼角的酸涩。在她还没来得及收回手时,腰已被圈住,背后更像贴上一块燃炭。她虽然看不见,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伸手的男子是光着膀子的。
“你不想我走,我便回来了。”狼子夜轻咬着她的耳垂。
芜歌觉得耳垂痒得厉害,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狼子夜却不依不饶地顺着她的耳垂,吻落她的颈,灼热的呼吸夹杂着井水的凉意,冰火两重天地袭击着她的感知。
狼子夜越吻越急切,夏季的睡袍只松松垮垮地系了一根轻丝腰带,他随手一拨就给解了开。他急切地扯落她的衣襟,露出一半香肩来,映在月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他埋头,只想把那片光泽尽数吸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