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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火凰令出(1/4)
    芜歌踱着沉重的步子,步下玉阶。十七赶忙迎了过来。
    芜歌却比手止住了她。她急需静一静。
    西北的冬天,来得特别早。才刚刚腊月,朔风却已刺骨。芜歌下意识地拢了拢肩头的披风。
    忽地,脸颊似被冰针刺了一下。她抬头,望向苍茫的天际,密密麻麻的小白点漫天飘渺。只要竟是下雪了。
    这个冬天的头一场雪,颗颗都似浇在她的心头。
    她伸出手,白皙的掌心里落下数点雪花。转瞬,就被掌温给灼化了。
    若是今生的耻辱和苦难,都能像这雪花就好了。只要稍稍努力,就能融化得无影无踪,好像从不曾出现过。
    母亲说,耻辱只有用鲜血和性命才能洗刷干净。
    可是,这世道残忍如斯,那些羞耻的不堪回首的过去,哪怕用鲜血和性命,也是洗不干净的。
    服下杜鹃啼血,她几乎耗尽了全身的血液,丢了大半条性命,她以为她终于可以彻彻底底与过去断个干净,她终于可以用一个陌生的名字,在这陌生的北地,展开崭新的人生。
    可是,终究是她天真了。
    她望着天,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曾经让她痴心以付的男子。
    他怎能残忍至此在建康,逼得她走投无路。在平城,也逼得她无路可走。那段耻辱的过去将如影随形地伴随她的一生。
    她虽并不在乎天一言说的凰道,却也忍受不了这种无处遁形的羞耻。
    “刘义隆。”她的声音像飘荡在雪花上,她再次感受到何为入骨的恨意。她的心,又入魔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脚步声。
    芜歌却像冻住了。她想回头,只觉得脖子僵硬。肩头传来一阵暖意,是拓跋焘解下自己的大氅裹在了她身上。
    “都冻僵了。”他的声音很不悦。
    芜歌的脖子总算可以动弹了,她扭头看他,这辈子的泪似乎都冻结在了眼眶里,苍茫凄冷一片。
    拓跋焘原本不善的面色,在见到她苍白的脸时,忪泛了不少“我送你回去吧。”
    一路乘步撵出宫,又换上马车,一路都是同乘,两人却并不曾言语。
    芜歌的清明都有些恍惚。直到马车行了大半路,她才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她看向同乘的男子,不,他只是少年老成,其实,他不过比自己年长两岁罢了,和阿康差不多年纪,还未及冠,不过是个少年。他的面相极好,淡紫色的袍子衬得他倜傥如玉,高贵出尘。
    “你大可不必如此。”芜歌的声音像飘雪,一如她的心,听着是无处安放的漂泊之感,“其实,你心底知晓,我之所以一心想要你的后位,不过是看重传说中,大魏皇后拥有的私兵罢了。”
    拓跋焘原本一直在凝视着她,闻言,微怒地蹙了眉。
    芜歌觉得这场谋心谋情已然没有意义了,她倦了,也终究不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大魏皇后的火凰营,据说能与天子的神鹰营一决高下,只有经过上天应验的凰后才有资格拥有。火凰营的女子只听凰后所出的火凰令,是以,大魏皇庭才有子贵母死的家训。因为火凰是皇庭的先祖用来制衡后世君王的,君王既非己出,便也生不出什么私心来。正如前两年才仙逝的皇太后,她的一生都贡献给了拓跋氏,她一生无所出,却耗尽一生的心力确保大魏江山的稳固。”
    “你想说什么”拓跋焘冷沉着声音,恼怒地打断她。
    “拓跋焘,我跟你说过,我本是该死之人,我的性命是母亲以命换来的。我今生都只能为徐潘两族而活。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这两个家族。”芜歌清清冷冷的语气,听着甚是残忍,“我想要的就是火凰营。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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