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歌仰头看回他,贴得如此近,呼吸都已交缠在了一起。这样的对望,她其实并看不清什么,只是,不愿意示弱罢了“我会不会只看你,只想你,全凭你如何做罢了。”
拓跋焘勾唇笑了“那阿芜想我如何做”
“我要救我的父兄。”芜歌的眸中染着潮意,声线微微不稳,也不知是因为伤怀,还是因为羞恼。当下这样暧昧的举动,她不过是在强撑,心底早乱了。
拓跋焘又笑,呼吸微不可察地急促起来。她的唇就在眼前,萦绕梦乡数月的甘甜美好感觉,甚至让他觉得这便是世人所说的相思。他很想贴上去一亲芳泽的,他也近乎贴上去了,只是一厢情愿这种事,索然无味,并非他想要的。
他的呼吸洒在她的唇上“可是阿芜,本王近来很不开心,你让本王很不开心。”他的语气有些恶狠狠的,可细听着却有些挠人心的撒娇的意味。
芜歌所想的并非是他开不开心,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怎样才能救父兄。相隔千里,她无计可施,她唯一能做的或许就是抓住眼前这根救命稻草。
拓跋焘说的对,她不能失去他,她必须牢牢抓住他。
芜歌心底不是不悲伤,更有漫天的委屈和羞恼,只是,在她踮起脚,将自己的唇贴上他的唇时,她把所有纷扰愁绪都摁灭在了心底。
拓跋焘在嘴唇感觉到清润和香甜时,整个人莫名地怔住。时空在那一瞬似乎是停滞的。他缓过神来,闷闷一笑,拥住她,反客为主地恣意起来。他从没如此吻过谁,这种近乎痴迷和狂乱的感觉,竟比在沙场上制胜带来的愉悦和快活更多。
嗯芜歌只觉得自己像一尾缺氧的鱼,呼吸和思绪都被这个狂乱的男子夺走了。这并不是她的初吻,她都记不清曾经与阿车拥吻过多少次,可是,哪怕是清曜殿前的那个吻也远不及眼下的狂乱。
他们是全然不同的。曾经的十年里,阿车是水是玉,退婚后,他是冰是刃。
而眼前的男子,却像是火。肆意又狂放,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噬。
她忽然有些惧怕起来。重活一世,自我流放北地那天起,她其实就已经知晓,她也许不得不像曾经欺骗她的那个人一样,谋心谋情。她虽有挣扎,却也一直在不留痕迹地谋着眼前的男子。
可当下,她却生出一种无法言道的惧怕来。她怕是在玩火吧。从她踏入北地那天起,她就决定豁出这身皮囊了。可是,心,她谁都不会给,再不会给了。她紧闭着眼,任自己像一朵飞絮般飘散在这个恣意轻狂的吻里。
咚咚咚咚突兀的敲门声,打断这一室的缠绵。
芜歌趁机推开拓跋焘。
拓跋焘的眸子微熏着情动。他勾唇笑了笑,似有不舍地又凑近蜻蜓点水地啄了啄她的唇,这才松开她,扭头望向房门“谁”
“殿下,是我。”门外女子的声音很婉约。
拓跋焘蹙眉,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芜歌,却只见她低垂着眸,自顾看着被这番拥吻褶出褶皱的腰封。纤细的指抚了上去,她似是全然没听见门外的声响一般,自顾整理着那几不可见的褶皱。
拓跋焘不知为何,先前一瞬竟有些慌乱,而如今竟又莫名有些失落和烦躁。他一把牵过芜歌的手,盯着她,却是对外头道“进来。”
推门而入的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女子,梳着妇人髻,容貌虽不惊艳,却也称得上清丽。她唇角挂着清浅的笑,跨入门槛后福了福“婢子们不知贵客到访,怠慢了客人,是我驭下无方,请殿下恕罪。”说罢,对身后捎了个眼色,五个婢女鱼贯而入,茶盏、果盘、点心依次呈了上来。
芜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