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你可笑吗我三哥现在还躺在病榻上奄奄一息我娘已经成了一堆白骨我徐家也许过不了多久统统都要死于你手你对徐芷歌有情狼人谷她被掳时,你在哪世人嘲笑她时,你在哪宫嬷嬷羞辱她时,你又在哪她在金阁寺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又在哪你想她你与你的心上人买凶狼人谷的时候,想过她吗你熔掉后冠时,想过她吗你封后时,想过她吗”
义隆的面色越来越苍白,只是双手却仍然执拗地握着她的腕。
“刘义隆,她今生所有的苦难都是拜你所赐你对她除了欺骗,就只有利用和羞辱是你逼死她的她与你不共戴天,黄泉路上都不愿相见”芜歌一口气说完这些,泪已莫名地淌了满脸。
“对不起。”这句话虽苍白,可义隆其实很早就想对她说了。他的眉眼微红,张嘴又咽下,许久才道“朕有负于你,只想余生尽力补偿你。”
芜歌昂着下巴,用力地摇头“用不着了,徐芷歌已经死了。而且。”她的眸中闪着泪光“你想如何补偿你和司空府的斗争可以到此为止吗”
义隆的眸子沉了沉。
芜歌移眸看向缥缈的水面,夕阳西落了“从默许狼人谷掳我那刻起,你已经做了选择,我们也就结束了。”她看回他“阿车。”这句呼唤似耗尽了她的所有气力,“徐芷歌真的死了,你根本不知道她经历过什么,她今生都不可能原谅你。”
她又抽手,这次钳制她的力道松了许多,却还是抽不开“阿焘会来接我,神鹰营不是你这群护卫可以以少胜多的。放我走吧。”
“拓跋焘就是你对朕的报复”义隆问,清冷中带着隐忍的怒气和无奈,“还是徐羡之的后招”
“你想多了。”芜歌脸上的泪痕很快就被暑气和清风拂干了,“路是她自己选的。”她看着他,带着绝望的悲悯“她曾对阿车说过,若他招惹别的女子,今生都别想再见她。”
义隆的面色变了变。他又想起多年前的那株兰花,他们为此冷战的四个多月。那刻,他其实就已经意识到了,阿妫和她,他终究只能选一个。
狼人谷,他选的是阿妫。哪怕现在,他也不曾放弃阿妫,更不曾放弃对付徐羡之。
他们终究是走不下去的。
可是,过去四百多个日夜的相思煎熬又算什么他明明放弃了她,却无论如何都放不下她。
“咳咳”远处传来侍卫刻意的干咳声。
义隆闻声望过去,总算抽回了手。那侍卫尴尬地低垂着脸,急匆匆地跑过来,对着义隆一通耳语。
义隆的眉目动了动,看向芜歌的眼神很纷杂“大概有多少人。”
侍卫垂首“少说也有五千骑兵。”
义隆此行是轻骑而来,只率了三百精锐。若是正面交锋,在北鸿守军未来应援之前,恐怕就要被神鹰营围剿。
芜歌的心安稳了几分。她福了福“多谢陛下款待,阿芜告辞了。”说罢,她转身就走。
“小幺”义隆不甘地叫住她。
芜歌顿住步子,在她还没来得及回头望去时,只觉得后背撞入陌生而又熟悉的怀抱。
义隆搂着她,呼吸贴在她的鬓角“小幺,朕总有一日会叫你心甘情愿回建康的。”他笃定道“不会太久。”
芜歌忿恨地偏头看他,他却已回过身去。
芜歌心底其实有恐慌涌动,但被她极力压了下去。“不可能”她决绝地说完这句,攥着软鞭疾步离去。
而义隆则召集护卫,反方向绝尘而去。
拓跋焘在山道上接上芜歌时,面色很不好看。
芜歌一路颠簸,本就精神不济,加之与刘义隆的一番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