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丈夫“双喜”
“嗯。”乔之笃定地点头,“冬日里,魏国边境就有些不太平。牧民时有侵扰掠夺。听说,魏王拓跋嗣重病,封了长子拓跋焘为泰平王,并任命他为相国监管国事,加授大将军。北蛮穷兵黩武,新帝登基前必起战事。拓跋焘不日将领军南下。”
芙蓉惊惧地睁大眼睛“如此何来喜事”
乔之抚了抚她的鬓发“我知,我说这对我徐家是喜事,你心底必然是不安乐的。你放心,拓跋焘初登大宝,南下侵扰只是一时耀武扬威罢了,不会带来太大的灾祸。只是,战事一起,必得有人挂帅。二哥戍边多年,是挂帅的不二人选。如此,父亲重归朝堂便指日可待了。”
芙蓉微张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
果如乔之所料,芙蓉临盆那日,北方传来战事。北魏泰平王拓跋焘领六军南下,直逼郯郡。郯郡是南北要塞,拓跋焘取道郯郡西可攻打胡夏,东可攻打燕国,南可攻打宋国。
大宋朝野震惊,群臣纷纷猜测拓跋焘此行究竟是攻打何处。只未雨绸缪,任命挂帅之将已是刻不容缓。
义隆此前已下旨夺情过一次,任命徐羡之庶子徐湛之为骠骑将军,镇守北境滑台。
如今,拓跋焘领军来袭,义隆再下圣旨,擢徐湛之为护国将军,率军抵挡北魏入侵。
可出人意料的是,徐湛之竟在圣旨抵达滑台之前,上奏请辞,言道“母亲仙逝,身为人子不能善事父母,心存愧疚,夜不能寐,请辞回乡为母守孝。”
“好个徐湛之”御案前,义隆揪起奏章狠狠甩在地上。
王昙首弯腰拾起奏章“不如派微臣前往滑台,劝劝湛之兄”
义隆比手,近来他是越来越易怒了,他有些自恼“不必。湛之的脾性,朕清楚得很。再劝也是无用。”
“那”年轻的谋士,净白清瘦,细长的眸子透着睿智的光芒,“其实皇上诏徐羡之回朝,也并算不得是损失。来日方长。”
“朕本也没打算就此踢他出朝堂。”义隆挥了挥手,“替朕拟旨吧。”
王昙首折腰称诺,转念,又不无忧心地说道“恕微臣直言,皇上虽与湛之兄有约在先,但毕竟是血浓于水,要他倒戈皇上,反叛家族恐怕是不易。这次,他的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
义隆敛眸不语。邱叶志早在十年前就叮嘱他与徐府的公子交好,尤其是庶子。义隆与徐家庶二子徐湛之最是亲近,几乎无话不谈。在登基之初,他曾与湛之歃血为盟,若有朝一日,面对国家大义,湛之将义无反顾地帮他,哪怕是逼徐羡之下台。
湛之未及三十,已是镇守北境的定邦磐石。有他效忠辅佐,义隆才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削弱徐羡之的权势。
义隆深晓,湛之对父亲徐羡之是心存怨怼的。徐湛之的母亲,分明是徐府老太爷为徐羡之迎娶的正妻,却不料,徐羡之为了求娶兰陵潘家的贵女,薄情寡义,一纸休书将湛之的母亲休妻为妾。徐湛之从嫡次子变成了庶二子,嫡庶之别在高门世家可说是云泥之别。
湛之的生母郁郁寡欢,不过几年就撒手而去。身为人子,湛之如何能不怨不忿
因着这层旧事,义隆对湛之格外上心,加上脾性相投,两人不是手足更胜手足。
义隆转而看向到彦之“传令狼子夜,命他带朕的书信前往滑台,务必带回徐湛之的回信。”
“诺。”到彦之躬身。
王昙首蹙眉“皇上,恕臣直言,狼子夜出身狼匪,恐怕并非可用之人。”
义隆移眸看他,玩味地勾了唇“哦爱卿既然劝谏朕唯才是举,严管官员考试和选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