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芷歌怒由心生,忍不住啐了他一口。
黑暗里,他的眸子闪过一道幽光。她辨不出那是不是杀意,只心底发憷,下意识地往后缩了几分。
他抹一把面具上的唾沫星子,勾唇冷笑间,手忽地从她的下巴滑至脖颈,蓦地用力扼住。
呃她只觉窒息,双手被缚身后,再是挣扎都是徒然。就在她透不上气那刻,脖子一松,她刚要喘气却被他堵了住。
呜他竟然放肆她狠命挣扎,可她越是挣扎,唇舌处的肆虐便越是凶狠。
她一路最害怕的,便是受辱。此刻,屈辱来临,她却是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无。挣脱不开,她索性心一横,用力咬了下去,随即,嘴里便弥漫了血腥气,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她的。
可纵是如此,他亦不放过她,反而更加肆意地加深了这个吻。
脑海是缺氧的烦乱,芷歌想了许多,若他再冒犯她,她便咬舌自尽。虽是心有不甘,却万不能受这样无耻之徒的羞辱。
只是,似乎是她想多了。
他吻她,便仅仅是吻她而已。
“放心,我不会动你。”他的声音原本就暗哑肃杀,这番暧昧之后愈加暗沉,“做个印记罢了。只是,哪怕我不动你,你也无法自证清白,嫁他为后了。”
“你”芷歌从没对谁动过这样的杀念,此刻,她若能有一把刀,必然是毫不犹豫地扎进这个该死之人的心口。她气得哆嗦,呼吸都不畅。
“你我打个赌吧。”他终于松开她的下巴,“刘义隆若当真不要你,便嫁给我。”
“你休想”芷歌几乎是嘶吼出声。
狼子夜已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竟觉得他眼眸里闪着悲悯。
“他对你绝无情意。”他的声音带着鬼魅般的残忍,“你迟早一天会知晓。”
“不会。”芷歌咬牙,泪蓦地落了下来。这一路,面对厮杀,她不曾落泪,哪怕方才心慌蚀骨,差点自尽,她也没落泪。她不懂,为何他这么一句轻飘飘的挑拨之言,竟让她决了泪堤。
狼子夜只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去。
砰房门关上那刻,芷歌不知,椒房殿的大门也被关上了。她没机会再做阿车的皇后。
翌日,天不过粉粉亮,狼子夜便守信地放了她。
晌午时分,她被蒙着头,塞着嘴,扔回了前日被掳的地方,金阁寺的山门下。
寺里的沙弥发现了她,不多时,她的兄长徐乔之便领军奔马而来。
见妹妹安好,乔之脸上的沉郁之色,并未褪去多少。他解下大氅裹在她肩头“回来就好,万事回家再说。”
一路,芷歌其实对事态猜到了几分,可真当她从父兄口中得知真相时,还是无异于晴天霹雳。
“不可能。”她的声音随着肩膀的轻颤变得不稳,“他不可能退婚”
“不可能我们明明封锁了消息,可你被掳的事竟然一夜之间传得满城皆知。朝堂之上,他手下那几个心腹左一个贞洁有损,不堪为后,右一个求皇上三思,他半点未反驳袁湛那个卑鄙小人奏请嬷嬷给你验身,他却听了去”乔之随手操起桌案上的砚台,砰地砸在了地上,碎作一地污渍,“忘恩负义的王八蛋”
芷歌身上脸上都被溅了点点墨星。她犹自不觉,只惊恐地抬头望向坐在桌案后头,沉默不语的父亲“父亲,他他不可能的。”她重复。
他怎么可能由着那些人羞辱她他怎么可能准嬷嬷给她验身泪星在眸里直打转,她张口“狼人谷虽掳了我,可我不曾不曾”她似又想起什么,生生吞下后半句。
“幺儿,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