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
“嗯”白傅言的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没什么。”关如雪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不要说到一半又不说了,你知道的,我的好奇心会很重,你不说我不会罢休。”白傅言开着玩笑,想说能够跟她说说话似乎也不错,身上的重量感似乎也在不知不觉间变轻了,“你的手圈住我的脖子,别一会儿掉下去了。”
“嗯。”
关如雪伸出手,依照他的话将手圈在了他的脖子上,却没有特别收拢,动作显得有点僵硬,她这辈子跟男人这么亲密暧昧的接触机会都没几次,其中好几次都是跟白傅言,说来也算是一种缘分。
走了几分钟,就到了目的地,白傅言用几近暴力的方式将医务人员拎到了关如雪面前,让他们赶紧给关如雪处理伤口,自己则是一脸担忧地站在旁边,眉头一直都没有松开过。等伤口处理好了,他还是觉得不放心“你们确定这样简单处理就可以了万一之后感染了怎么办”
“已经消毒抗感染,再加上伤口不算深,只要不故意接触脏东西,应该不会。”
“什么叫应该不会”他要的是绝对不会,要是再来个二次感染他就把这儿给拆了,不,还要顺便把基地里的医务室顺便给拆了,一群不走心的庸医。
看着自己脚上的绷带,关如雪其实觉得这样处理伤口已经很精细了,不明白白傅言到底是在计较什么,便对医务人员简单表达了自己的感谢,让他们不用理会白傅言的无理取闹。
“我这不是无理取闹。”
“是,你就是话有点多。”关如雪心里还是高兴的,看到他这么为自己着急,但是这份高兴还没有持续到两秒钟,她忽然想起自己不得不面临的一个选择,自己是内奸的身份是不能够改变的,是要为了内奸组的胜利而解决掉自己的“恩人”,还是要为了给他一条生路,违背自己的原则,抛弃游戏规则自寻死路
关如雪的脑海中闪过无数次选择的画面。
野外的环境在时时刻刻提醒她,训练还没有结束。
白傅言在她的身边蹲下,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把手枪来放入她的手中,再用自己干燥温暖的大手将她的手连带着手枪一起握住,这一连串的动作他都做得很慢,却给人一种莫名的慎重感,就像是在做某种仪式一样。
看到他拿出枪,关如雪小小地诧异了一下,没想到他又把枪给了她。
“为为什么”为什么送她来找医生,为什么不肯跟她对战,为什么明明有枪,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投降,为什么她的心情这么怪异太多的问题在关如雪的心口盘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句话到底是想要寻求一个怎样的答案。
白傅言无所谓地笑了笑,在回答她的问题之前,抬起手带着她手中的枪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因为我们是朋友,你想要的,只要我能给就一定会给你。”
如果此时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听到这句话,可能恨不得直接跟他结婚的好,这么动人的,说是朋友,也能够自动理解成为最重要的人了,然后顺理成章地感动在一起。
不过关如雪对感情的套路还不是那么清晰,她点点头,在白傅言下一句肉麻的话说出口之前真的开了枪,白傅言被正式淘汰。
他半张着嘴,剩下的话卡在喉咙口没来得及炫耀出来。
嗯,这还是他所认识的关如雪。
“如雪”
“结束了。”关如雪看了一眼来接白傅言回基地的人,耸肩道,“在你走之前,我想告诉你,我是内奸。”
“我知道。”
她也知道他知道。
两人相视而笑,白傅言被带走了,这也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