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尔金虽然不满也别无他法。
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大魏百姓们的关注点在无辜枉死的那近千人是否是死在赵家的手里,至于是乌拉打还是提鲁,他们只知道是金国人做的。
这样一来,瑟尔金等一行金国使臣也被认为是提鲁的同伙,跑来大魏陷害忠良,不少百姓甚至自发跑去驿馆门口,要严惩金国使臣。
更有人一纸状书告到了京兆尹。
对此京兆尹也是十分头疼,他只是个从三品的官员,在一砖头都能砸出个三品官的京城实在是卑微如蝼蚁,见了哪个都得点头哈腰的,让他去驿馆把附属国使臣抓来这不是开玩笑吗
纵然对方只是大魏的附属国,但也正是因此才更加不能随意乱动,否则引起两国争端谁付得起责任
为此京兆尹找上了刑部和礼部,金国使臣得罪不起,赵家更得罪不起,于是乎三方共同研究下,决定还是在早朝的时候提出来,让皇上和群臣决定。
说是让皇上和群臣决定,其实谁心都心知肚明,无非是看左丞相和赵九的意思,看这两方谁是势力压过了谁那就听谁的。
于是乎,翌日早晨的时候,朝堂上出现了自幼帝登基后第一次群臣进谏。
当然这些日子每天都有人进谏,但像今天这样满朝文武除了赵九和左丞相之外,几乎全部哭喊着进谏的事却是第一次发生。
这边赵家党就说一定要严惩金国使臣,那边左丞相党就说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过是金国一个家奴所谓,干嘛非要扯上整个金国
双方争执不下,整个朝堂一片乌烟瘴气,所有文臣武将分成两个阵营,各据一方,互喷口水,庄严肃穆的朝堂与菜市场无异。
平时出口成章,动辄讲大道理三天三夜也不停的大臣们,此刻与泼妇骂街无二,一个个摩拳擦掌,群情激奋。
可怜的幼帝过了年才六岁,正是活泼好动的年纪,被要求一动不能动的坐在皇位上本来就够难受的,眼下面对乌烟瘴气的大臣们,吓得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小皇帝哭声嘹亮,却掩盖不住下面已然沸腾的吵骂声,或许大臣们是没注意到,当然也有可能是注意到了但根本没有人在意。
一黄口小儿罢了,若非赵家与左丞相想扶持他上来做傀儡,这庙堂哪有他一席之地
赵九和左丞相齐齐看过去,吓得一旁的内侍打了个哆嗦,脸上覆着的粉都止不住的直往下掉渣,忙轻声哄着哭的鼻涕眼泪满面流的小皇上。
可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平日里极好哄的小皇上今日却怎么都哄不好,抱着他直喊着要回去后宫。
内侍泪流满面,他也想赶紧回去好不好,可看这架势一时半刻也走不了,唉,只能硬着头皮挺着了。
两大权臣当堂对轰,苦了皇上更苦了他,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赵九无奈叹息,虽说让一个稚童当皇帝实在是为难他,但谁让他是皇室血脉呢,迟早都要坐在这个位置上的。
三岁看到大,七岁看到老,终是不成大器啊。
另一边左丞相则是重重哼了声,没出息的东西,整天就知道哭,与妇人无二,若非好操控怎会让他坐上那个位置
不过这样倒也好,太有主见了还要他这个左丞相干嘛,这么一想孙佚书微皱着的眉心又松开了,神态间一副神清气爽。
两党争执不下,本该主事的皇帝又形同虚设,为首的两大权臣不动如山,冷眼旁观下面这些官员们的争执,主子不发话他们又不敢停,朝堂上前所未有的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