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王府好似枝繁叶茂的大树,而他一个小小的管事不过是栖息在树上的鸟儿,大树要倒塌,岂是他一只小鸟能够阻止的
况且现在官府正在缉拿他,否则他也不至于躲在这阴冷的屋子里,如果此时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这世上向来不缺趋炎附势之辈,可雪中送炭的又有几人”曹管事叹气,“树倒猢狲散,怕只怕人家落井下石,姑娘若是听小人一句劝,也快些离去吧,越远越好。”
说罢,曹管事站起来去了床边。
“你”李老三不干了,他好不容易找到了曹管事,结果就换来这么一句话
亏他还说什么王爷和九爷、姑娘都待他极好,他就是这么报答的
“行了。”陈果儿打断了李老三的话,递了个警告的眼神过去。
曹管事是王府的人,没义务帮她,人家帮是人情,不帮是本份,陈果儿不强求。
也强求不来,他若不是心甘情愿,说不好还会误事。
李老三瘪了瘪嘴,退到了墙角气哼哼的蹲下。
曹管事不肯帮忙,陈果儿自然也没有再留下的必要,站起来正要离开,就见曹管事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一个布包。
他恭恭敬敬的放在陈果儿面前。
陈果儿面露疑色。
“这里是仙客来以及五个仙女散花铺子的账本,以及银票,请姑娘查看。”曹管事说这话的时候,始终低着头,大抵是不好意思面对陈果儿。
之前陈果儿离京的时候,任命曹管事为总管事,京城里六个铺子统统归他说了算。
算是大权在握了。
虽然几个铺子开的时间不长,但也有几个月了,京城不比辽南府,一个月赚的银子足够辽南府几个月的。
“小人自知对不住九爷,也对不住姑娘,小人无话可说。”曹管事歉然道“这些是小人仅能为姑娘做的,请姑娘莫怪小人贪生怕死,实在是”
曹管事摇了摇头,余光看了眼床上睡着的小儿子,所有的话都化作一声叹息。
陈果儿打开布包,里面是整齐的一沓账本,最上面是一叠银票,都是面值五百两一张的,粗略看去足有几十张。
陈果儿眼眸微动,并非因为这些银票,而是因为曹管事。
这么一大笔银子,足有几万两,够买一处庄子奢华过一辈子了。
曹管事或许胆小怕事,但他没有昧下这笔银子,足见他也是很忠诚可靠的。
并非只有誓死效忠才叫忠诚,能做到藏金不昧亦是忠诚,李老三就做不到。
虽然他能冒险为陈果儿办事,但有陈果儿威慑他在前。
李老三不出卖陈果儿,更多的是为了他自己,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而陈果儿就在刚才还没想过所有的银票都在曹管事手中,只以为官府封了铺子,这些银票也被官府搜走了。
直到现在。
陈果儿从上面拿出两张银票,塞给曹管事,“这些你拿着,尽快带着孩子离开这里吧。”
曹管事忙不迭的摆手,“万万使不得,小人在王府多年,身上也存了些银子。未能助姑娘一臂之力,已是惭愧至极,万万不敢再要银子了。”
曹管事坚持不要,陈果儿也不好强求,又叮嘱了他一些照顾孩子的事宜,以及让他尽早离开,陈果儿才告辞。
曹管事一直看着陈果儿的马车离开,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她既然有本事能找到自己,说不定也知道账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