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了谢家窝铺,陈志义和李氏坚持要六子他们歇歇,好好招待他们,“忙活了一大天,咋地也得喝两盅。”
六子摆手,酒是绝对不能喝的,“九爷还在等候我等的消息,劳烦陈四老爷给将士们打点水洗脸洗手,把水葫芦都装满就行,我们马上就得赶回去。”
任凭陈志义怎么说,六子始终坚持,最后李氏等人赶紧打了洗脸洗手的水,又把他们的水葫芦都灌满。
陈果儿让人去铺子里拿来了一些馒头和烙饼,和两大包酱肉给他们带回去,“这不算骚扰地方,是一点干粮而已。”
六子又推脱了一番,才接过了干粮和酱肉,一行人飞身上马,朝陈果儿等人一抱拳,而后策马而去
陈果儿一家回了屋,在饭桌上的时候,陈志义感慨不断,“还得人多干活快,要不的这些地咱家八成半拉月也干不完。”
李氏夹了他一眼,脸上也带着笑意,“那还说啥了,一百多个壮劳力在地里忙活,俺都瞅了,眨么眼就是一大片。”
李氏想了想又道“话说回来,你得赶紧再踅摸踅摸长工,过个月巴的还得铲地呐,到了秋天还得收地,还老指着九爷派人来”
李氏的话说的有道理,陈志义也点头,“这两天忙,等过两天种完地,俺再找找张万年,叫他帮着踅摸。”
张万年虽然是买地的掮客,不参与人口,但是他人头多,办起事来自然事半功倍。
陈果儿家的地全部种完了,一家人也松了口气。
七郎的休沐日虽然还没有结束,却也搬回到了铺子里住,再过几天就是童生试的日子了,他得抓紧时间背书。
而且陈果儿家的地虽然种完了,但是大多数雇工的地还没有种完,雇工们又不想耽搁赚银子,只在每天干完地里的活计再继续去陈果儿家干活。
所以陈果儿家每天崩锅的轰鸣声都要持续到半夜。
这会影响到七郎念书。
李氏虽然舍不得儿子,却更不想耽搁儿子念书,也同意他住回到镇上。
陈果儿依旧白天去铺子里记账,晚上回家睡觉。
一眨眼又过去几天,这天陈果儿刚记完了账,就听伙计说黄春生来了。
自从那天黄春生带人帮他们种了半天地之后,他就没了影子,听说是去县里念书了。
怎么这会倒来了
而且他不去看陈莲儿,却跑到铺子里来做什么
陈果儿让人把黄春生叫到后院来。
黄春生一身青布长衫,头上戴着秀才帽,手中拿着把折扇摇晃着走进了院子。
明明天气一点都不热,他却自命风流的拿着把扇子,陈果儿就顶看不上他这幅姿态。
真搞不懂陈莲儿到底看上他啥了。
虽然心里腹诽,陈果儿脸上却没带出来,让黄春生坐下,又给他倒了杯茶水,才问他今天来是有什么事
私下里只有黄春生和陈果儿在的时候,他就不再像在陈莲儿和陈志义面前装的一本正经,而是轻蔑一笑,从袖子里拿出一卷纸放在陈果儿面前。
“听说七郎要参加童生试,这是我托人找到的卷子,是几个私塾的老先生根据历年亭长所出题目,以及根据现任的孙亭长所好给出的。并且上面也有历年来考中的童生的卷子,可作为参考。”黄春生指着那卷纸道。
童生试是迈入读书人行列的最的考试,考中了童生才有资格继续考秀才,而考中了秀才之后,才算是正八经的读书人了。
秀才之后是举人,中了举人,才算是迈入了仕途。
历年的童生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