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黍米饭,昨天剩下的炖鱼、其他的几样剩菜折在一起做成的烩菜,以及陈家桌上最常见的大葱蘸酱。
“娘,咱家被该换了吧。”陈果儿夹了一块鱼放进嘴里,“一床被要多少棉花”
“厚被得八斤,薄被四斤。”李氏连想都不用想就顺口而出,庄户人家的妇女冬天不用下地干活,一般都在家里做针线活。陈果儿一家的衣帽鞋袜,以及被褥全部出自李氏的手。
“不用换,送到镇上去把棉花弹一弹跟新的一样。”李氏摆了摆手,一床薄被最少也要五六十文钱,有的庄户人家甚至一辈子都不换,她和陈志义盖的被子还是当初娘家陪嫁的。
“得换,旧被子我还有用呐。”陈果儿说了降低噪音的想法。
“那就给你们三个换吧,俺和你爹就不用了。”李氏听说是正事,自然不会反对,却舍不得钱,“正好你们的被也有点小了,这回做大点的,以后也能盖。”
“要换就咱们都换,旧棉花弹了也没有新棉花暖和。”陈果儿很坚持,“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
他们现在虽然不能提升生活质量,但要做到最基本的温饱还是没问题的。况且这里地处边塞,冬天尤其冷,没有厚被子根本没办法过冬。
“果儿说的对,再说你那床厚被早就滚包了,就换换吧,咱现在也不是换不起。”陈志义也赞成,身为男人,让妻儿吃饱穿暖是他的责任。况且李氏大病未愈,陈志义很担心她扛不住。
李氏和陈志义的被子还是他们结婚的第二年弹过一次,跟秦氏要钱弹棉花是不可能的,李氏只好把簪子当了。
“那行,咱都换。”李氏也痛快的点头,“咱家有果儿算计着,保准不能受穷。”
换棉被的事定下来了,陈果儿算计着冬天盖厚被,春秋盖薄被。她们一家就要十床被子,还真是项大工程。现在快要冬天了,就先做厚被好了。
一家人吃完了饭,把桌子收拾过去之后又开始给罐头封口。因为必须等到凉了之后才能封口,白天的时候陈莲儿把野果子煮好了之后就装在瓦罐里,到了陈果儿他们回来的时候已经凉了。
陈果儿和七郎负责裁牛皮纸,陈莲儿剪麻绳,陈志义和李氏上蜡,一家人很快就把一百个瓦罐全部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