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边的侍卫抬起头,赫然是六子。他把刀架在宋大人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闪烁着寒光,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割开他的喉管。
“大人,卑职认识你,这刀可不认识大人。”六子嘴里说着恭敬的话,手中的刀微微一用力,立时在宋大人的脖子上割出一道血痕,吓得宋大人一动不敢动。
不光是宋大人,亭长也被后进来的一个侍卫用刀架在脖子上,这时候地上停着的死尸脸上的布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掀开,赫然之前宋大人派出去打捞尸体的两个侍卫。
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股冷风吹进来,一个欣长的身影背着阳光站在门口,两侧跟着六个带刀护卫。
男子面如冠玉,月白色的衣袍被风吹起,没有表情的脸上不怒自威,浑然天成的气势将所有的一切都压盖下去。
男子迈步走进二堂,步履闲适,仿佛漫步云端。跟在他身旁跟着几个带刀护卫面无表情,手握在刀把上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宋大人别来无恙。”男子朱唇轻启,清冷的声音如夜半的水滴落在湖面上,衣袂蹁跹,越发显得高不可攀。
“赵大人好手段。”宋大人冷哼了一声,神色间带着一丝不甘,想挣扎却碍于颈侧的刀而不敢动。
“定国公都交代了你什么任务”男子嘴角微勾,神态慵懒,清冷的目光直视对方眼底。
六子手上的刀再次微用力,吆喝着,“快说。”
宋大人自然不肯乖乖交代,只是碍于脖子上的刀只能恨恨的瞪着男子。六子从他怀里摸出一个蜡丸,以及桌案上的匕首一起递给走过来的护卫。
男子将蜡丸放在蜡台上烤了一会,将外面的蜡皮烤掉,从里面拿出一张揉皱了的纸展开。快速浏览了一遍上面的内容,将纸收紧怀里又看向宋大人,“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
定国公派人前来,自然不可能没有交代,只是这个宋大人不一定会说罢了。不过就算他不说,密信中也交代的差不多了。
“要杀便杀,哪那么多唔”宋大人的狠话还没等撂下,肋间就遭到了一记重击,后半截话咽了回去。
男子只是轻轻扫了他一眼,便没再看他,转过身的同时挥了挥手,“传信给京城,锦阳镇亭长纵妻弟闹市行凶,宋大人路见不平与亭长发生械斗”
“是,大人。”六子见男子已经离开了二堂,朝另一个刀架在亭长脖子上的护卫递了个眼色,“一个不留。”话毕,手起刀落
二堂外,男子站在回廊处,一半露在阳光下,一半隐在阴凉处。男子拔出匕首,宝石的光芒映衬着匕首上森冷的光芒,穿透男子修长的指尖,在他身上投下点点斑驳的影像。
男子抚过匕首鞘,修长的手指在一处凹陷处停顿,那里明显缺了一块宝石。男子星眸微眯,招手叫过身后的护卫,“你去牢房里”
护卫应是,转身离开。
男子微眯的星眸划过一丝精光,微微勾起的嘴角仿佛能摒退世间所有的繁华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一股腐烂兼恶臭的气息充斥在鼻间,透过墙上豆粒大的油灯,可见黑黢黢的木头门上随处可见干涸后变成黑色的血痕。
中间一条供人行走的路,两旁全部是一排排的牢房。每当有人经过,立即会从里面伸出无数只手往外抓挠着。咒骂声,嘶喊声,哀嚎声,狼哭鬼嚎,简直如同人间炼狱。
陈果儿他们三个被关在一个单独的牢房里,此时三个人紧紧的抱成一团。距离上陈果儿被送进来已经过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