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玖打了个寒颤,当即便后退了一步,稍一用力,将袖子从那人手中抽了出来。
他只是想要避开这个奇怪的人,倒也并未用上多少力气。结果偏偏这个人“啊”了一声,像一片被风挂着跑的纸片一样, 骤然后仰,摔倒了在地上他倒地前的一瞬间, 浑身围绕着的法器、灌输在周身将他保护地严防不漏的灵力微不可见的发出了浅淡的光芒,将重重跌倒的他保护地密不透风;同时, “咔嚓”一声发出了巨大的碎裂声响。
周围的人被这声巨响吸引,纷纷转头看了过来。
就连走在最前面的甘渐台都停了脚步, 饶有趣味的看向他们。
祝玖皱着眉头“你是谁”
那人依然以摔倒的那个姿势坐在地上,没有说话。他摔得这一下声势浩大,但是看他的神情,倒是无关痛痒这个人还坐在地上, 双手撑在地面上,抬着头,以那副奇怪的表情,似笑非笑般地盯着祝玖。
祝玖得不到答案,懒得继续搭理这个怪人, 眉头一皱就要转身离开。
甘渐台饶有兴趣地对孟执弘点评道“看来你们家这届花朝节审核真出漏子了啊。这种碰上沾染上来的垃圾的概率,也实在是太高了。”
孟执弘好脾气的连声致歉。
危宿默不作声地收回了投注在祝玖身上的隐晦目光。他的神色晦暗不明,很难判断他在想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这只是场不上台面的闹剧,纷纷准备抽身离开时,人群中忽然走出一位气质雍容华贵的女性来她应当有些年纪了,浑身珠围翠绕的,气质雍容,风韵脱俗,眉目全然可以翩然入画可她从人群中挤出来的步伐匆匆,满脸的怒意将她那种林下风致打了许多折扣。
“阿珙”她急声唤道,脚下乘风,不过眨眼就飘然至摔倒的那人身边,焦急且慌乱地将那人扶起,细细检查了他的周身,“你可有摔着”
被成为“阿珙”的人脸上表情荡然一变,变得委屈且可怜起来,他孩子似的往对方身后缩了缩,小声道“娘,他们欺负我。”
贵妇人将阿珙扶起,再环视周边众人时,神色俱利,哪里还有先前对待阿珙的慈母模样;她目光沉下时,周身气势凛然,威压沉重,周边许多凑热闹的小家族子弟都顿时被逼的膝盖一软,险些摔倒在地。
最后她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了祝玖身上她沉默了片刻,厉声道“是你推了我儿”
祝玖还未回话,旁边看热闹的甘渐台就好笑道“不是把婶子,敢问你是谁啊对世家嫡系公子指指点点,真当自己是能指点我们的长辈了”
贵妇人扫视他一眼,冷声道“甘家公子,奉劝你一句,不要轻率对待你不知底细的人,也不要插手你不了解的事务,不然恐招大祸。”
“恐招大祸”甘渐台咂摸了一下,耸耸肩道,“您倒是好测算,也不知是你是占星甘家,还是我是占星甘家了”
祝玖一直在观察着这位贵妇人和他身旁的“阿珙”,不知为什么,这两个人都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他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有联系。一种冥冥之中的、根深蒂固的联系;可是这种联系给他带来的却不是什么正面的情绪,而是浓重深沉的不安。这种不安感如同一块巨石一般坠在他的胃里,令他莫名的感觉慌乱。
但他却不知道这种感觉代表着什么。或者说,这种感觉是否真的是源自对面的母子两人。
他谨慎问道“您是谁”
“我是谁哈。”贵妇人仿若是觉得好笑,轻哂了一声,“许久前便听闻祝家小公子祝玖纨绔任性,桀骜不驯,性子跳脱,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