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惟茜斜躺在椅子上,身上盖着一件蓝色薄被毯,手里拿着一本小说,是在县里文化馆的图书室借阅的,旁边的桌上摆放着之前在县城里买的麦乳精、米通,奶糖什么的。
时惟辉盘着腿坐在椅子上正在看小人书,转头看到时惟茜这一派头,拿了个米通饼边啃变说“姐,你这个样子特别像旧地主家的少奶奶,就差个奴才在旁边伺候了。”
时惟茜懒洋洋地翻了页数,剜了一眼他“吃你的吧,水应该开了,帮我倒一杯。”
“把你懒的”虽这么说着,但时惟辉还是利索地蹬着鞋就跑去厨房提水壶。
时祖强在旁边跺他的镢头,头也不抬,冷不丁地说了一句“现在奴才也不缺了。”
时惟茜有些懵,她发现他爸平时沉默寡言总是突然冒出一句话,从书里抬起眼看向他爸,又看着正提着水出来的时惟辉。
“倒这杯子里给你盖上不”
噗呲张碧翠和时惟茜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就连时祖强肩膀也微微抖动了起来。
时惟辉傻傻愣愣地看着他们,“怎么了你们笑啥”
时惟茜用书捂着自己的嘴,眼睛都笑成了缝,“没事没事。”
张碧翠也揩了一把笑出来的眼泪,“笑了啥了,快把水壶搁里面,别傻站着了。”
虽是下雨天,雨声消弭了大部分声音,但屋子里笑声传出去还是让正过来的徐阳平和徐阳山听着个正着。
“我听见茜姐笑声了,这时候肯定在耍”
快到屋了,徐阳山边说边跑出他哥的雨伞。
徐阳平看了眼前面的他弟,茜姐短短几个月他竟不知他弟叫人这么甜的
然而还未等他拉住跑进雨里的小山,他已经快步跑进屋,喊了门口一声强叔,进来就嚷嚷“辉子在吗”
见着椅子上的时惟茜,笑道“茜姐在看书呢。”
时惟茜看着进来的徐阳山,笑过身来点点头,指了指桌上,说“有奶糖,你要吃自己拿,别杵在门口,挡着我光了。”
徐阳山也不客气,黝黑的脸笑得很灿烂,“谢谢茜姐”他和时惟辉是难兄难弟,从辉子口中听了好多他姐的事儿,他们6月下旬就放了,见着辉子姐都不知多少会了,自来熟得很,以前的茜姐让他绕道走,但现在的茜姐让他绕着圈走。
时惟茜正打算问这下雨天的,来这里干嘛,只听见门口这时响起了雨水滴落在雨伞上的滴答声。
她寻着声看过去,发现居然是徐阳平,他打着伞,往那门口一站,光挡了大半,感觉整个屋子都暗了。
“强叔。”
时祖强看了屋里时惟茜一眼,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答应着“阳平回来了是你奶奶有事”
徐阳平收起伞,道“没有,我从城里带了些芝麻脆饼回来,奶奶说先前张婶婶还有时惟茜帮了大忙,让我送些过来。”
徐阳平边说着,眼睛瞥见里面正起身的时惟茜,她穿得简约,小腿跟着露了出来。
他又想起上午出门前,他奶奶说先前帮忙念信回信的是时惟茜。
他的诧异是肉眼可见的,他奶奶看见了还说他“人不可貌相,等你见着人了,你更惊讶。”
他没说,其实他们昨天已经见到面了。这次回来他目之所见似乎一切与原来一样,除了时惟茜。这个当初纠缠不休的姑娘如此完全换了个模样,看他的眼神陌生又平静。
张碧翠立马站了起来,说实话,虽然最近和王婶婶关系好些了,但看见徐阳平还是觉得很尴尬。“阳平也来了,就帮把手的事儿,还支派你来跑一趟,还提这么好的东西”
徐阳山挨着辉子凑一块看小人书,闻言抬头说“张婶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