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给了点钱托人帮忙搬回去,张碧翠一看见简直吓了一跳,忙问哪来的。
“我在一外地来的商人那买的,比店里便宜好多咧。”时惟茜前世身体不好,待在家里,把能在家做的都做了个遍,原本家里就有个家用电动缝纫机,她也就用来做做小东西,能拿到这种老时的,她一下就来了兴致。
张碧翠可吓坏了,围着缝纫机转了几圈才说“外地的,这不就是投机分子吗,你买他的,不会被抓吗”
时惟茜经过这几个月也算对社会的基本情况有了基本了解,道“没那么严重,再说这才卖58咧,比县城里的便宜。”最近县城的氛围也开始渐渐变好,听说各地好多对之前的投机倒把的人都进行了纠正,原本投机倒把的内容也开始出现别具时代特征的变化。
张碧翠说不过时惟茜,摸了好几遍缝纫机,心里其实也是欢喜的。他们家居然也有缝纫机,这年头,她就在公社看见过一次这东西,谁家有这玩意那都得让人羡慕,没想到有一天他们家也有。
时惟茜笑眯眯地看着张碧翠,道“妈你用得来缝纫机,做得来衣服不”
张碧翠看见时祖强在一边笑,说“这又什么不会的,改明儿我去别处看看学学就知道了,这女人家家的连个衣服都不会做像啥样。”
时惟茜只会做些小玩意,衣服倒还真没做过,“额,妈我不会做。”
张碧翠也反应过来,从善如流的改口“也不是非得做衣服不成,能干的女人自己不做,她买让别人给她做”
时惟茜和时祖强都被逗笑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下去,有了钱,时惟茜过得也越来越滋润。她计划着今年把肥皂生意做出头,一个月有3百多块,刨开一个月的花销用度,年底怎么也有个两千五左右。她心里盘算着先在县城里租一间门店继续做生意,一边卖肥皂一边做些其他香水香料的买卖。当然这些话她还没和张碧翠和时祖强说,不知为何,她不想这么早就说这些。
然而事情并非她想象地那么顺利,进入7月,天气非常炎热,往返林县比以往更辛苦些,特别是大巴车上挤满人,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让她难受至极,头晕想吐。
到了林县她和时惟辉按部就班地卖肥皂,然而没过多久,人群里便冲过来一群人,围着他们就把大木箱子盖上提走,几个人作势也要来逮他们。
时惟茜看着这些人手臂上的红条条便知道是谁,心里不仅暗叹糟糕。
时惟辉反应比时惟茜快,没等人上前就挡在时惟茜前面推开人“你们谁啊,你们干什么”
带头的人是个中年男人,叫牟昌全,穿着军绿色的短袖,人不高,大热天还带着个帽子,不知是不是头发特多,帽子向上鼓起,看看达到旁边一妇女的身高。“我们是谁我们改革委的哼接群众举报,集场里有投机卖货者,卖肥皂的,说的就是你们,没错吧。”
“什么没错我们卖我们的肥皂怎么就是投机分子了”时惟辉额头全是汗,站着动也没动,粗着脖子在那吼。
张大爷长得人高马大的,一把也跟着挤了进来,脸色很不好,对着带头的人呵道“什么投机分子,你问都不问,查都不查,就这么把人带走,那不能够”
牟昌全拉开和张大爷的距离,避免看起来自己过于仰视输了气势,用自己有些沙哑的嗓音说“要问要查那也是我们改革委的事,带回去自然慢慢审,要你在这儿说个什么劲儿。带走”
旁边的人不由分说,几个人推搡时惟辉,根本就是拼着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