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过了没多久,厨房都已经收拾干净完了,时惟茜就看见时惟辉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撇着头进了屋。“妈,我还没吃完哩”
张碧翠把提前留下的饭菜又端了出来,路过时惟辉时还连“嘁”了好几声。
时惟辉知道他妈是在臊他,也不说话,闷着头一个劲儿地继续刨饭。
时惟茜站在门口看得津津有味,这小子厉害啊,这么能屈能伸
下午无事,又逢时惟辉回家,两老也没去田里,都围在屋里说话。张碧翠那那几块肥皂拿了出来,还得继续说着怎么处理的事儿。
时惟茜坚持留下两块,剩下的拿去卖掉。
把肥皂拿出来,时惟辉倒是老实了不少,这肥皂个头比供销社里的大,香味还扑鼻,闻起来特别舒服。
“这真你做的”时惟辉瞥了眼时惟茜,虽然他看她现在人模人样,但怎么就不信时惟茜有这能耐。可他有没有别的话可说,毕竟他一直不待见她,自然也没怎么关注过她,平时一个屋檐下话都没两句,出去也是绕道走,他还真不知道时惟茜到底有几斤几两。
时惟茜点头,“我和妈两人在家做的。”
张碧翠看着这些大个头,心里别提多高兴,“对哩,我们前天做的,当天就洗了件衣裳,你是不知道,昨个我出去,那牛银凤逮着我衣裳闻,直问我怎么这么干净,这么香”
时惟辉看着这些肥皂,此时心里倒有些羞愧,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的确夸大话了,先前在学校他去给老师送饭,在他屋子里看到了人民日报的社评,上面就有说福建的某地还有农民合股组织长途贩运,还说对国家、集体、社员都有利,正名不是投机倒把。
但那些毕竟是很远地方的事儿,这个地和那个地毕竟是不同的,他其实并不知道其他县城是不是这样,只是不想在时惟茜面前丢脸罢了。
时惟辉红着个脸,态度是刚,语气却软了不少,“我得去学校问问,学校好多人去别的地方都玩过,班上有个小瓜头,他爸爸还从省城给他带过玩具,我问了回来再说其他县城是个啥样。”
时惟茜笑了一声,答了声“好,谢谢。”抬头就正好对上抽旱烟的时祖强带笑得眼睛,两人皆是一愣,时祖强赶紧眨了眨眼瞥开头,还假把式地抬眼揉了揉,似乎有沙子跑了进去。
时惟辉脸上的烧红还没退完,听着时惟茜道谢也没吭声,说了句进屋了就跑开了。
屋子巧合地在这一刻陷入了无人说话的空隙,特别安静,时惟茜突然有一种莫名积压于心的沉闷溃散了,顿觉很轻松。
这一家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可爱。
时祖强“提到牛银凤,我倒想起王大娘了,倒是你,什么时候该去瞧瞧。她老人家一个人在家不方便。”
张碧翠不大情愿,“我还没上门徐老二一家就在那看坎道上笑话,去了也没劲儿。”
时祖强叹了口气,“总归是不好,当年要不是徐大叔捎我回来,我恐怕就死在半道上了。”
不用说,又是时惟茜造下的孽,所谓的笑话不言而喻。
“我去吧。”
“什么”
“什么”
到底是自己造下的,她也不想一直顶着骂名,多出去走动走动改善一下自己的政治名誉也好。“我说我去吧,顺便带半块肥皂去。”不是她抠搜,虽然现在的她确实如此,不过一大块实在太扎眼,半块还好。
张碧翠脸色变得古怪起来,“你去不好吧。”
时祖强也没说话。
她去怎么了吗等等,王大娘是谁
“闺女,你也知道你跟徐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