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声音,带着沉闷的敲击声。半眯着眼的白发男子坐在桌前,指尖轻轻敲击着桌子,头微微侧着,但是一双银色的眸子却没有聚焦,看上去空洞而黯淡。
站在对面的男子几次张口,都未能说出半个字,最后干脆闭上嘴,不在开口。
没有听见回应的栉名重转过头,微微蹙着眉“我不需要你做什么,给我回去。”
名取沅叹息一声,开口回道“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
“我不用你担心,倒是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吗”栉名重有些不悦,敲击着桌子的手停下,抿着唇。
虽然知道眼前人看不见,但是名取沅还是下意识的去望着那双眼睛。
“现在的情况特殊,重,不要任性。”
“到底是我任性还是名取干部肆意妄为呢。”栉名重冷声道“我的事,自有计划,还用不着名取干部担心。”
听着这疏离和冰冷的语气,名取沅就知道是生气了,可是就算知道这样会让他生气,沅还是没有松开。
情况不一样,他没有尽到保护的责任就已经格外愧疚,时时刻刻都在煎熬。所以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放任不管的。
似乎是知道这次的交谈谈崩了,栉名重哼了声就撑着椅子站了起来,然后往门口走去。期间,拒绝了某人伸过来的手。
咬着自己的手指甲,半眯的眼睛不知道看向何处,视线涣散没有聚焦。
栉名重伸手摸了摸眼眶,然后垂下眸子。
犽难得的乖巧,顺着腿弯打转。
“现在这个情况的话,解决的办法不是没有,只不过我觉得这样就好,为什么大家不理解呢。”栉名重自言自语道,末了,失笑出声。
“他们几个都对我失明这件事很愧疚呢,如果知道我是故意的,会不会被揍”
“犽,一直以来睁着眼睛都太累的,我想休息休息了。”
微微搂紧挤进怀里的毛茸茸,闭起的眸子微微颤抖。
入目所及,都是沉重浓稠的黑暗。久而久之,便乏了。
甜腻的香气在空气之中蔓延,带着些黑巧克力特有的苦涩,指间轻捻着银制的小勺子,轻轻搅拌着杯里热气腾腾的热可可。
热可可是一种糖份超标的甜品,所以也很难得会点上一杯。
滚烫的热可可是口味最好的时候,等它冷却下来,就会带着微微的苦涩。
“谢谢,没有什么其他需要的了。”
服务员递上来最后一样甜品,然后弯了弯腰,退下。
这里是靠窗的位置,周围也零零散散坐着些人,店里播放着轻缓的音乐。
坐在位置上的白发青年翻阅着手里的书,时不时拿起杯子小抿一口。若不是偶尔不自然的摸索动作,都看不出来是一个失明的人。
靠近的脚步声让栉名重放下手上的书,朝声源处看去。
走近的人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坐下,绿色的眼睛透过眼镜观察着对面的人,然后只一眼的时间,就嘟嘟囔囔的抱怨了什么。
“在不来,就没有你的份了,乱步。”
乱步熟练的端起已经点好的甜点,拿勺子挖了一大口“你是怎么出来的,没记错的话他们都看的挺牢的吧。”
栉名重认真的听着,闻言笑了笑“就从大门口出来的啊。”
乱步砸吧了下嘴,唤来服务员,毫不客气的又点了些“你请客。”
栉名重点了点头“好。”
“也不知道你怎么就想不开,做个瞎子多不方便。”
对于乱步毫不客气的指出,栉名重没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