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乙挑眉,带个柔弱女子回京罢了,地字号足矣,有必要派天丑去吗
见天乙杵着不动,天甲清了清嗓子“在外跑跑好,天丑走这趟差瘦了足有十斤,看起来顺眼多了。”
明白了,天乙点首“那就天丑和地甲吧。”
“让撒在外的龙卫盯紧齐国将军府,”皇帝敛下眼睫“今日朕当朝重新启用唐嵕和陈弦,齐国将军府一定会往鹰门山递消息。”
天甲皱眉“主上,唐逸清那是不是也该知会一声”
“可,”皇帝倚靠着龙椅,紧密纤长的眼睫遮住了眸中的情绪,叫人辨不明其所想。
西冠侯,唐逸清
能被历史称颂的必是名臣良将,他希望唐逸清不负“西冠侯”之名。
出了太和殿,韩逾是相当有眼色,拱手与两位国公道别,便快步离开。
“比他老子懂事多了,”镇国公摸着下巴上的那一小撮胡须,凝神望着韩逾颀长的背影,这小子能入得皇上眼,能耐不小。
西北矿藏图吗杨嵊还真敢想。
陈弦点首附和“是个好的,”只可惜武静侯那老小子心被色迷,使得珍珠蒙尘许久。若早得入朝,韩逾成就绝非当下可比。
“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镇国公回头看向亲家。
“什么事”陈弦不解。
镇国公冷笑两声“今年是大选之年,”所以他哪来的信心能在三个月之内给儿子娶上媳妇
陈弦愣在当场,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瞧着他这样,镇国公心里头畅快了,双手背在后哼起军中小调,回府收拾行李准备赴南千门大营。
听着这欢畅的小调,陈弦品出味了,追上唐嵕“你这是不满皇上派我和你两人去练兵”
“练兵有领兵布阵杀敌难吗”被看破心思,唐嵕也不虚“你还是在府里用心给儿子娶媳妇吧,练兵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那不行,”陈弦大跨步越过唐嵕“皇上是属意我们两人担此重任,你年事已高不要逞能。”
这话唐嵕就不愿意听了“你说谁年事已高”
“说你”
韩逾出了宫门,正要上轿,就闻哒哒马蹄声,侧首望向声来处,见一青蓬马车从宫廷来,双目微不可查地一缩。
这是又有妃嫔自请离宫修行了
坐在马车里的正是郝昭媛,着一身素衣,眼中含泪却异常晶亮,压抑着放声大哭的冲动,心在飞扬。
离开了,时隔多年,她再次闻到了烟火味。低低抽泣,嘴角慢慢上扬,贪婪地吸纳,这才是活着的感觉。
回了武静侯府,韩逾直接去了前院书房。书房里,武静侯正等着,只等来了人还没来得及问话,就见那忤逆子跟抄家似的直奔他的那些珍藏。
哗啦一声,十来个大大小小的盒子掉地上。
“你发什么疯”武静侯心疼得冲上去要捡。
“我发疯”韩逾冷嗤一笑“我看你才是疯了,送了一个女儿进宫还不够,竟由着那女人送第二个进去。你是觉得武静侯府的根基牢靠,不会坍塌吗”对这个父亲,他和逝去的娘一样,很失望。
手才碰着一只紫檀木盒,听着这话,武静侯就顿住了,敛目细品韩逾的话,宫里出事了。有了这个认知,他快秃了的眼睫颤动了下,用力咽了口气,沉声问道“是淑妃还是璐女”
“有区别吗”韩逾眼中星火跃动“她们都是你的女儿,谁生事,武静侯府都逃不过。”
武静侯最讨厌人